黄述拍拍我肩膀:“你小子,多半是做了场大梦,醒了就好。”
我仍不死心,还在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述已经从包里翻出一副地图滩在了地上:“咱现在差不多就在拉古马的这个位置,拓印上记录的位置应该是在玉龙雪山附近,从这里到玉龙雪山徒步走山道得走十二个小时,但如果翻山越岭,差不多三五个小时就成,不过这小子既中了蛊,又中了邪,不太安全,要不然咱还是走大道算了。”
见我不吱声,黄述拿手在我眼前晃晃,像是又怕我昏过去。
我琢磨半天,忽然想起件事:“你们有没有听过个古怪的兽吼?”
黄述摇摇头,可疤妹却突然吱声:“是不是听起来像万马奔腾?”
听她这么一描述,我赶紧点头:“就是那声音,差点没把我耳膜炸了!”
疤妹恍然大悟,玩着刀子,看着远方,追忆道:“那个声音我知道。”
大概五六十年前,华坊有两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老猎手,不管在大兴安岭还是青藏高原,但凡猎行里的人都听说过他俩的名号,除了飞天的龙,遁地的妖,他们什么都打,连湄公河的大蛇都打上来过。
有一次,华坊接到个单子,要三江这片的一头珍馐,思来想去,那一任华坊的‘掌门’就请这两位老猎人走了一趟。
可谁知,这一去就是一年,两个老猎人也没见回来,也没见音讯,期间那代掌门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音讯,甚至去的人也都没再回来过,直到有一天,有条奄奄一息的老狗倒在华坊门口。
那代掌门一看,再一回忆,居然是之前去的老猎人其中一个养的鬣狗,赶紧带回来救治,可那条鬣狗就像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送完信便撒手而去,唯一留下的是它嘴里叼着的一块白布。
那块白布上用血水潦草的写着:
兽如万马,声若洪钟。
人,莫近;仙,勿来。
疤妹靠在树上,漫不经心的说着:“打从那件事情之后,华坊便严令禁止再接任何外人遣来的单子,也不允许任何华坊的猎手私自潜入三江捕猎。”
黄述蹙眉道:“照那代家主的意思来看,这次事故是那个下单子的人,故意想让华坊的猎人进三江送死的?”
疤妹摇摇头,沉默不言。
我认真的看着他:“那个老猎人,是不是穿着一袭白袍,喜欢钓鱼,说起话来有点像是打着禅语,精神得很?”
疤妹古怪的看着我,像是在询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给自己灌了口水,抹着嘴苦笑:“我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