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壁画上来看,这支部落是一支生活在大山中的狩猎民族,他们崇拜天地,敬畏雷公,衣着打扮偏向兽皮、狍子,想来年岁悠久,是一个未开化的民族。他们的祭祀方式有些类似西方,选择将人捆绑在木桩上,燃上篝火,活活焚烧,来祭拜天地,又或山神。
其中有一副壁画让我最记忆深刻,那副壁画上画着一条大山沟,山沟缝隙中有一颗庞大的黑点,还用简笔刻绘着山风的样子,正拿活人献祭,像是畏惧某种声音一样,捂着耳朵,面朝山沟跪着颤抖。
我问大舅,你知不知道这是啥民族。
大舅摇摇头:“这个民族的历史背景有点久远,从壁画上来看,他们生性喜山,且大山绵延不绝,又有大江环绕,只能初步判断接近大兴安岭以西那一片,或者是云南三江流域。具体是什么民族不好说。”
沉默着的二舅突然指着其中一副壁画惊道:“金子!”
我们围过去一看,那块壁画上人们正在埋着什么,其中一个人视如珍宝的将之捧了起来,其它人都在朝他跪拜,但许是壁画刻绘时做工并没有那么精细,只能看出那是一坨东西,也不能是说金子又或者是什么。
我笑说:“二舅,你是不是想金子想疯了?这玩意谁说得清是啥,也有可能就是滩臭****,凭啥说是金子?”
二舅不服气的嚷嚷:“谁说的,你瞅瞅那壁画底下,那坑里都是这玩意,你有见过狗能拉那么大一滩的,还有人跪拜的?怎么说也得是龙粪。”
见我俩话越说越不靠谱,大舅摇头道:“这次老二说的有点道理。古时候大部分民族都崇拜火、水、金、黑曜石等自然物质。他们认为火是黑暗的天敌,水是纯净的象征,金是至高无上的权力,黑曜石是最锋利的武器。能让这群古人祭拜,并埋藏的,多半是什么稀有的自然物质。很有可能是黄金或黑曜石。”
大舅话锋一转,继续说:“但如果这副壁画描绘的是我们华夏大地,那是黄金的可能性要比黑曜石大的多。第一则是因为我们国家的黑曜石丰富,千万年来的地壳运动加上火山喷发,积攒出的黑曜石在我们这里并不算稀奇;第二则是我们的古代民族里,尊奉兽、黄金的要远多于黑曜石的。”
大舅不愧是大舅,板着张棺材脸,说话也让人容易信服。
我听着觉得有理,便狐疑道:“照咱这么分析,那个地方可能埋着黄金?”
二舅瘪瘪嘴:“啥叫咱,明明是你俩舅舅分析出的,你丫顶多一旁听。”
我好笑道:“要不是有金子,你能开眼?再说了,是不是都不一定呢。”
见我俩又斗起了嘴,大舅难得笑道:“家里好多年没那么热闹了。”
我瘪瘪嘴:“三舅在我小时候就离家出走没回来过,我娘也嫁去了上海,你俩非要守着老宅院,从不来上海跟我娘聚聚,又不肯结婚生娃,当然冷清。”
没想到的是,我这话也不知道触了两位舅舅什么痛楚。
他俩居然都出奇的沉默了下来。
许久我大舅才长叹一声:“夜深了,把壁画包包好,今晚就睡帐篷里吧。”
然而正当我想找两位舅舅致歉时,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有个人在哪一阵嚷嚷,像是在骂咧点啥。
再之后我就看见俩大汉押着个鬼鬼祟祟的人颠簸了进来。
等看到那张跟老树皮似得脸时,我不由惊道:“你丫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