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说,姥爷出生在终南山上的一户猎户人家,那时候又是打仗,又是****啊,天底下到处都是流民、土匪,姥爷稀里糊涂的就被一伙土匪绑去了云南,而后在集市上被一户彝族人家相中,这才送去了哀牢山当赤黑。
我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姥爷回来之后没找到大姥爷吗?”
二舅觉着我这称呼有趣,捧腹笑了好一阵才说:“哪能找到啊,等他赚完钱,颠沛流离再回家乡时,终南山都被国家拿去用咯,山上的老猎户也都不知道被送去了哪,怎么都找不到咯。”
我听着他的话,默默点头。
敢情我原来还是终南山的后人,想想,还挺威风的,也不知咱家有没有出过啥终南山的大仙、道人。
二舅喝得有点高,脸色潮红,话锋一转,突然低声说:“火子,你千万记得,离白三那厮不能太近,也别太远,他的来路没你想的那么干净。”
我忙问:“这是为何?”
二舅冷笑道:“那白三原本不是我们村的人,是他爹从凸洼子山上捡来的孩子,捡来时他还在襁褓里头不假,跟我岁数差不多也不假,但他这人时常会在夜里夜游,别的地方不去,就往凸洼子山后头跑,等第二天天亮,总会被人发现睡在凸洼子山上。”
我听着二舅的话,不由暗想,连二舅都知道这事,估计他自己也知道,难怪能做到几十年都不回村里看望一次,原来是这个道理……
二舅说:“小时候我有一次和白三去凸洼子山上玩,玩着玩着,山上突然就起了雾,白三也跟着不见了,我急得哪儿都找不到,赶紧下山让你姥爷带人一起来找,后来你猜咱在哪里找到的?”
我猜测道:“山缝里头?”
二舅长叹一声:“是一口棺材。”
那棺材能有五六米长,黝黑黝黑的,就留着一条缝隙,当时村里人都说从没见到过那口棺材,再凑近一看,白三居然就安详的躺在里头。
吓得不少人回去之后都没日没夜的做噩梦。
再问白三,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棺材里,还吓得嗷嗷的哭。
姥爷说,这件事谁都不许提,知道就憋在心里。
但没想到,打从那一天以后,白三跑凸洼子山就更勤快了。
有时候会像只老鹰一样,蹲在山顶那颗老榆树上看着日落,有时候还会神神叨叨的一个人说话,你姥爷想过很多法子替他治,还找了几个外头的道士来一道看,最后都没找到个法子解决。
直到他十岁那一年,这些症状突然消失了。
然而,当大家以为一切都恢复平静时,怪事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