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教授一边骂着,一边给我解释,“这草爬子贼的很,深山老林里也多,你拔了它这身子,它脑袋还会留在你身体里可劲往里头钻。就你这傻子行为,要是这草爬子带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瞧见没,这就是那玩意的脑袋!”
魏教授从我肉里头扣出个东西,给我一瞅,果然是只虫子脑袋,还在动弹。
“那我手里这个……”
“那是他身子!”
我一愣:“这玩意还会‘分身’?”
平白无故挨了刀子,我正上火,一把就把这草爬子捏炸了,溅了我满手血。
魏教授笑笑:“忍住点,接下来才真叫疼。”
我知道不是玩笑,点点头,赶忙咬住雨披。
随后魏教授把老白干往我脖子上一洒,疼的我是两眼直冒泪珠子。
这老白干五十多度的东西,跟酒精差不多了多少,浇上去就像热油炸肉,直烫心眼。
而后张宝立马拿着军用纱布和绷带给我脖子上狠狠缠了一圈,照他们的话说,我这才算活了下来。
接连出了两趟岔子,魏教授不得不严肃的说:“统统注意点,有啥事先跟我和老高知会一声。”
这才三小时,我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上了一遭,想起魏教授当年他们那支准备不充分的队伍,我渐渐能理解为啥最后就只活下来两个。
之后的路渐渐开阔,下坡路上虽然有泥石,但并不淤,也不太泞,好走的很,但我觉得魏教授脸上的担心越来越重,好像这路不该是这样似得。
他突然问道:“小李啊,你觉得这穹窿银城在哪儿?”
我想了想:“据说这城雪白雪白的,跟雪狼的银白毛似得,漂亮的很,南来北往的人都得膜拜上一番,而且又传说有大鹏鸟住过,多半在山顶上。”
魏教授点点头:“我们当年也是那么想,所以我们按照壁画上的地图,从卡尔东山上路,贴着羌臧高原往东北走,走了三十二天,几乎都快走到了昆仑山脚下,可最终啥都没找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狐疑道:“地壳变动?”
魏教授感慨道:“是啊,连你都想到了。说来也滑稽,我们一群搞历史搞古物的,最后各个都把历史忘了,一心循着地图,压根没注意到岁月在走,而这藏区又真真是恐怖至极。天灾*,那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到最后,我们吃皮带、啃鞋底,树根子、虫卵,能吃的啥都吃了,也就只有我和另一个老伙计活着从那片草原里走了出来……”
我听着也有点感触,但最让我在意的是那句,看得到的,看不到的。
难道这片大山里也有那种邪乎的东西?
我汗毛一粼,山风呼呼的刮着,听起来又像鬼叫,扎得人心烦。
随后的地势渐渐平坦,周围大地开始辽阔起来,我们就像到了一块洼地,又或是山谷,两侧环抱着数座山峰,层层叠叠,像是把这片地方托起来似得,山洪的痕迹也在前头戛然而止。
我直勾勾的看着这地形,冲到前头一望,那庞大如海的当惹雍错就在眼前,再回头看看这片山峦……
想了半晌,我不由失声惊叫:“依山傍水,山峦成林,有金水帐在前,又有七星拱月在后,抽群山脉,成紫气格,面前大小双峰又成天马格!大马赶小马,紫气打东来,这里居然是个双祥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