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晴一愣。

表情那叫一个惊讶无比，实际上唐思晴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说真的她真有些怕自己的话语太过刺激闻牧雪，对方要是甩手走人了那可就抓瞎了，自己揣测那么多，只是为了将主动权交给闻牧雪罢了。

至少，表面上把追求的主动交给对方。唐思晴知道，自己追求得来的，和别人自己送上来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比如说多年以前，自己想有一份日久生情的爱情，那便是建立在互相吸引追求上的，假如一开始就进入了爱情最热烈地阶段，太容易得到的爱情未必会珍惜太久。

“也许吧。”唐思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地答案，“反正我不喜欢男人就是。”

“那你有没有跟一个女人爱上一场的打算呢？”闻牧雪站起身来，笑嘻嘻地靠近她。

唐思晴退后一步，装出一副心悸小心的姿态：“怎么，市长千金想来强硬的？”

“如果我说是呢？”

唐思晴眯起眼睛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狡黠，再次后退最后一丢丢，背靠着更衣柜，低首贝齿轻咬：“那就此一次，算是为我上次……给你的道歉。桂城不是唯一的城市，我相信我到哪里都能生活下去。”

砰！

闻牧雪突然一手按出更衣柜，一手捏住唐思晴下巴，嘿然笑道：“那可不行，你成了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还让你离开我咧？还有，你不要老是拿市长千金来说事，我是我，他是他，我想跟谁在一起，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

“但是你却用他的身份来压我。”被壁咚的唐思晴‘倔强’地说道。

“别怕，我跟我爸的关系很糟糕，糟糕的程度你可以尽力地去往坏的方向去想象，你想象的程度就是糟糕的程度。”闻牧雪撇着嘴不屑地说道，“一个当官入迷的中年男人，除了他自己不会关心其他的事了。甚至是，他应该以有我这个女儿为耻才对，如果不是我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就可以更专注地去当他的官了。反正这么多年就算我犯了什么错，他也顶多会说一句‘不要丢我的脸’，他自己的面子比我重要多了。看吧，我这个已经被放弃教育的市长千金也就那么回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安安心心地从了我就行啦。”

唐思晴噗嗤一声笑了，这个笑有点不大寻常。

一来是终于不枉费自己算计那么多，总算把闻牧雪拉到了和自己平等的地位上，二来嘛……

“既然如此，你已经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唐思晴轻轻将闻牧雪推开一些笑道，“你不能用身份来压我又不能伤害我，那我为什么一定还要按你说的去做呢？呵呵，我现在觉得连道歉的心思都没有了。”

闻牧雪再次愣住。

她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当自己不再是市长千金的时候，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唐思晴转身走到一旁，拍拍她的肩膀：“行啦，我已经明白了，其实你也只是玩闹罢了，根本就不是真的蕾丝边，要寻找一份同性的爱情。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去试探你父亲的想法而已，对吧？”

闻牧雪身子一颤，却不言不语。

“其实不一定要做到那种程度的。”唐思晴声音也变得有些落寞，“我不想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相比起来你还有个父亲，而我呢？除了我自己，已经没有家人了。或者说，也许有，但是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

闻牧雪愕然回头：“那你的弟弟……”

唐思晴苦涩地笑笑：“我说过那是我的亲弟弟吗？”

那可是比亲弟弟还亲的另一个自己啊！

“对……对不起。”闻牧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顿时有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风格，撇过脑袋说道，“咦？又不是我造成的我抱歉个什么劲啊？没人管挺好的，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小娘我羡慕都还来不及。”

“谁养活你？”唐思晴哼声道，“我倒是羡慕你，不管你父亲是否管束你，他至少还养活了你，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活得很好。只是你的活法……实在是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