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绢想到自己连日来受的晦气,这下子更是将夜萱恨到骨子里去,恶狠狠道,“夜氏,你好恶毒的心,居然出计陷害我周家,其心可诛!你这种女人怎么还配活在世上!”
夜萱不动声色,沈白绢这话骂的可不是她夜萱……
果然,就见齐天磊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而若水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不由呵斥道,“白绢,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没嫁过去就如此护着周家,没得让人笑话!何况,做生意成败乃是人之常情,齐府实力更胜一筹,拿了这经营权也无可厚非,你又岂能在这指手画脚?”
沈白绢被若水这一呵斥,语气不由一窒,心里显然还是不服的,但是碍于若水的严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夜萱。
夜萱自然感觉到了沈白绢的恨意,不过她并不在乎,当日她帮着齐天磊解决南方的瘟疫,确实是存了要害周家的心思。这沈白绢心思如此歹毒,夜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即便是嫁到周家,夜萱也不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周洪伟冷笑一声,对着若水道,“若姐姐倒是偏袒齐府!”言下之意是怪若水连自己妹妹都不顾,直气得若水浑身发抖,但周洪伟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接着道,“无论如何,今日我是要带走夜大小姐的,你们谁都阻不了我。”
周洪伟神情坚定,沈白绢几乎要咬破红唇。夜萱轻轻咳了一声,朝在门口处的熙儿使了个眼色,熙儿见状偷偷从门口溜走,众人注意力都在夜静身上,自然没注意到她。
夜萱不动声色,只是低垂着头,说出来的话却坚硬有力,“今日姐姐同那狗奴才设计想要陷害我和雷公子的清白,好在我并未上当,只是我到底因此失了腹中的胎儿,周公子觉得这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夜萱这意思是要追究到底了,夜静一双美目狠狠瞪着夜萱,几乎要喷出火来。齐天磊眼眸中闪过抹愧疚之意,上前一步到夜萱身旁,关怀道,“萱儿,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的……”
夜萱不着痕迹地别过脸,如果在此之前她对齐天磊还有幻想的话,那今日便因着这事对齐天磊寒了心。这个男人看似有情,但实际上却总是不肯轻易主动地去付出,他不愿意承担信任夜萱的风险,但当证明了夜萱的清白之后,他又立即过来献殷勤,实在是太过功利了。
周洪伟眼眸深了深,过了片刻才道,“今日发生了什么我周某不知,但即便夜大小姐有什么错,她也是你的嫡姐,你又何必步步紧逼?再说了你今日会如此,也该是命里有这一劫的吧。”
周洪伟这话说得雷鸣言差点暴走,他嚯地往前走一步,冷笑道,“周公子你这话可真是轻巧,夜氏刚刚可是被夜静害得滑胎了,难道你觉得这是小事吗?再说了,难道因为夜氏身为妹妹,就活该受夜大小姐屈辱,连公道都不敢讨回来吗?”
周洪伟脸色蓦地一变,显然没想到事情居然那么严重,加上被雷鸣言说中了痛点,心中不由也是憋着一口气在。
他作为周家二公子,因着是庶出,在家里经常要看兄长和嫡母的脸色,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和委屈了,时刻听雷鸣言这么说,分明就像是在嘲讽自己,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如何才肯放人?”只是周洪伟到底是舍不得夜静的,想要奋力一搏,只是那样子倒不像是在征求夜萱的意见,倒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夜萱眼眸深了深,抬头望了眼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宦佩,眼底的神色有些黯然也有失望,但是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明显了,“依宦妹妹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呢?”
夜萱话语刚落下,就见熙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朝夜萱比了个手势,显然是要她放心的意思。夜萱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宦佩身上。宦佩似乎有些惊讶,抬头无辜地看着夜萱。
过了片刻,宦佩的目光落在夜静身上,不经意间闪过抹狠色,但声音依旧温柔无比,“夜大小姐害了姐姐腹中的胎儿,本该给姐姐的孩子陪葬的……”
宦佩顿了顿又道,“但夜大小姐是姐姐的亲嫡姐,若是做得过分了反倒不好,而周公子既然说夜大小姐的清白是他毁了的,依我看,不如让夜大小姐嫁给周公子算了,也好全了你夜家的脸面。”
夜萱眸子深了深,宦佩果然好深的心思!不过也好,这倒不失为报复夜静陷害自己的好计谋。这计策看着好像是要夜萱宽恕夜静,同时保全了夜家的脸面,也为夜静解围了,实际上却并非良策。
要知道这沈白绢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夜静又不是个肯做妾的,宦佩这三言两语自然会挑拨她们相斗,到时夜静的日子只怕会非常难过。何况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周家总有一天会知道夜静还没出阁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到时指不定会怎么对待她……
果然,沈白绢的反应最大,迅速上前一步,“那怎么能行!”再一看周洪伟似乎有所动摇,更是急得不行,冲着夜静就是喝道,“你这该死的女人,害得我如此还不够,如今居然要抢我的夫婿,你到底是何居心?”
夜静望了眼沈白绢,眼底是有轻蔑的,她知道周洪伟的毛病,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嫁给他?再说了今日之事不过只有在场的众人知道而已,她先躲过今日,日后再想办法堵住众人的嘴,她还依旧可以好好过日子吗,何必跟着周洪伟,跟守活寡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