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之后,院子外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夜萱自顾喂夜老夫人喝着药,熙儿进出两次她都没理会。一个时辰之后,外头日后正盛,夜萱从窗户看出去,见站成一排的下人面上隐约有怒气,不由冷笑。
很快,就听到秦氏尖酸的声音响起,“我说是谁呢,做主做到老夫人院子里来了,看来我这个主母不当也罢了。”言语间全是对夜萱的指责,在她看来夜萱不过是青葱一枚,她还没放在眼里。
夜老夫人身子颤动,那日她病得迷迷糊糊,秦氏在她跟前端茶送水好不殷勤,又是一阵诉苦家中穷到都快揭不开锅,许是高热烧糊涂了,夜老夫人竟忘了秦氏的为人,将藏地契和体己私房钱的钥匙给了她。
这下可好,秦氏拿了东西之后就开始蹬鼻子上脸,夜老夫人本以为她至少该顾着点脸面尽点孝道,却没想到秦氏翻脸不认人,一改往日恭顺的摸样,变得刻薄无理。大凡大家族的下人最是势力,见秦氏态度骤变,对夜老夫人也开始怠慢起来,这也正是夜萱此次回来会看到如此萧条景象的缘故。
夜萱见秦氏满头珠翠,随之进来的夜坤和夜静身上也都是新做的好料子,心下了然气恼,面上却不怒反笑,“母亲,我今日回家见祖母跟前连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一时心急才将那些不得脸的奴才叫过来,母亲不会怪我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