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心。”陈天越此时架子摆个十足,仿佛他现在就是飞马牧场之主一般,他微微收起大烟杆,向李秀宁微微还礼道:“有公主助佑,商某不胜感激。此时外头战况激烈,无人注意,但也因事出紧急,商某不想再生枝节,想直接借此与公主商定日后之盟,不知公主的意下如何?”
陈天越的声音也微微压低,又老气横秋地咳几下,表示过于操劳,嗓音有损,以作掩饰。
“大管家之议,秀宁完全同意。”李秀宁也微咳一下,点头应道。
“那好。”陈天越大笑两声,挥手道:“我们两家以书为盟,日后相互守望,牧场向李家售助战马,而李家则协防牧场周边安全,公主,盟书商某已经准备好,如果公主阅后无反对之意,就请画押信符,正式与我家订下盟誓。”
陈天越举起手,让手下一个背负双斧的高手捧上笔墨文书,给李秀宁送去。
飞鸟园,静静地肃立着一群左臂扎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他们的面前,是一身武士劲装的商秀珣。
商秀珣此时在小脸有着淡淡的易容,唇上还微微粘上两道小胡子,在她那双明眸的反衬之下,显得怪诞之极。园外一府卫无声无息有如狸猫一般进来,小声地禀报两句,又指了指某一个方向。
“那个家伙回来了!现正混在那些人之中了!”商秀珣听了,喜孜孜地向另一边提着个小灯笼的沈落雁点了点头。
沈落雁的脸容很平静,美眸中只有一丝喜意极快地闪过,倒是同样一身男子武士装打扮的馥大姐和小绢姑娘的小脸有一种喜不自胜的表情。
商秀珣看向沈落雁,看到了对方眼中有一种鼓励之意,心神大振,向肃立于前的府卫轻声吩咐两句,又挥挥手让他们依计行事。左臂绑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们举起左手,握拳,轻敲右胸口的护甲,以飞马牧场一向传统的尊礼,来回应商秀珣的命令。
最后,一队队静默无声地鱼贯而出,向远处喧哗声中潜去。
李纲让手下拦住对方派出来的那人,不让他靠近李秀宁的身边,又派出亲卫接过笔墨文书,甚至自己先扫视一遍看到毫无问题之后,才由李秀宁执笔订下盟约。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对方看似真心诚意地与他们订下盟约,竟然是最大的一个陷阱。
李秀宁拿过笔,蘸上墨,甚至还没有写完名字,身子就在一声惊呼之后软倒下来。
她脸色惨白如霜。
嘴唇却漆黑如墨。
她中毒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落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等李纲一掌扫飞那些笔墨文书,等几个亲卫反应过来搀住李秀宁时,陈天越那边的人不约而同地爆发了一阵狂笑。虽然两边的人相距数丈之遥,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李秀宁已经中毒,已经堕入他们原来布下的策略之网,连同她身边的那些茫然不知的亲卫们。
“公主!”窦威虎吼如雷,他一看亲卫们已经将昏迷的李秀宁团团包围,马上举起镔铁杖,向正在狂笑的陈天越他们冲杀过来,他悲愤不已,有如一头失控的怒狮。
“你们最好不要动。”李天凡踏前一步,疯狂地狞笑道:“如果你们还在乎你们公主性命的话!那么马上就给老子站住,马上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们到底是谁?”李纲暴喝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死到临头还如此的愚蠢!”李天凡哈哈大笑,他拉过苑儿,先是在她的唇上疯狂地shǔn xī一番,然后又不顾众人之目,双手上下其手地揉弄着她的身体,而那个苑儿也配合地大声呻吟,让整个夜晚变成更加糜烂,更加妖诡。
“欢迎太原李家的公主与我们瓦岗军的少主李天凡日后结成天作之合,更希望两家日后能齐心协力结为盟友。”陈天越一脸堆笑地站起来,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们这一个条件,我们马上将解药双手奉上。”
“原来你们是瓦岗军的狗贼!”窦威悲愤地吼道:“儿郎们,杀尽这些贼子,为公主报仇!”
“她现在的性命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了。”李天凡忽然抽身出来,向前两步,在身边高手的保护之下,一脸坏笑地道:“你有本事就攻过来,老子最多一拍两散不娶她这个大唐公主就是了,你们呢?嘿嘿嘿……你们以为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还能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双手一举,随着他威风凛凛的手势,一个高手马上探手入怀,点燃了一个信火,让它升空爆射开来。
“我的公主。”李天凡在那烟花飞射的光华之下,舔着嘴唇,狞笑道:“不要怕,为夫不但会马上给你解药,还会马上与你洞房花烛,将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