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官员只怕不仅是岐山有,更多的地方还有。
让这样的人来管理一方土地,真不知道是万民之福还是万民之难!
但是这件事既然跟锦绣有关系,这云老二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物,所以凤离天就想着绝对不能放过他!
“我倒是想问问申县令,你凭什么认定了我们是这件事情的被告?为什么不觉得我们是被诬陷?”锦绣开口问道。
申县令哼了一声,“本官并没有说你们一定是犯人,本来今日叫你们过来对峙,就是想看个是非曲直!但是没想到你们二人不仅不配合本官调查,甚至是在这公堂上出言不逊!”
“哪里出言不逊了?”锦绣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想自己说过的话似的,“倒是希望县令大人告知,我们方才哪句话对大人不敬了,又是哪里得罪了大人?”
申县令一时被堵在那里,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说对自己不敬,但是态度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好么!
但是他要怎么说?难道说这两个人字里行间的态度,眉来眼去的眼神是对自己不敬吗?
这话说出来,只怕这朝堂之上他算是丢光了脸了!
正因为知道自己抓不到把柄,不知道如何把这丫头给堵回去,申县令这怒火更甚!
师爷见申县令明明已经气的快要冒火,却依旧无法反驳,自己则直接开了口,“你们两个休得胡言!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过你们是加害人,只是在这里盘问案情,你们俩为何这般敏感!难不成,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怕大人审问嘛!”
师爷的话音一落,申县令当即觉得自己胸口舒坦了一些。看过去,奖赏的给了师爷一个眼神,接着就又看向锦绣和凤离天。
“师爷,这公堂之上,难道师爷除了记载审判过程以外,还有了当堂发言的权力?而且在这公堂之上,县令大人才是真正的主人,主人没发话,你一个下人也能这般说话?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何能当上师爷,难道就没有人考究你,计较你嘛!”锦绣气呼呼的看着师爷,如果说申县令一直以来的态度让乡民们受了委屈的话,那只怕这师爷就是为虎作伥之人!
单看他这般势力,这般狐假虎威,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问题!
想到这里,锦绣看着师爷的目光更是凶狠起来!
师爷被她一句话堵得更加的无法开口!
虽然这师爷无官无职,但是在这大堂上其实还是能开口说话的。但是也确实如锦绣所说,如果县令大人没开口让自己说话,他确实是不能说的。
但是这申县令一向何其,平时做事又喜欢和稀泥,哪里会限制他们这些?
所以师爷习惯了,别说是在这时候开口,就是平日里申县令在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也是敢插嘴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给为难道这种地步,竟然被质问起这种事情!
顿时一张老脸红了起来,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怒的。
申县令听了锦绣的话,脸色是更加的难看了。
刚想着师爷是个能说的,定然能够把锦绣给堵住,却没想到竟然又被她给羞辱了!
申县令拿着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几下,直让堂下的云老二和衙役们全都不敢大声喘气了,这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一些权威,脸色好看了一些、和缓了一些。
“云锦绣,李天!今日之事不管孰是孰非,现在在这大堂之上,你们只管听我的!把这件事给我仔仔细细的道来,我只有听过以后才知道你们其中的是非曲直,下判令!”
锦绣哼了一声,“天哥,你就说吧,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要是开口的话,县令大人必然会觉得我在狡辩!”看见申县令看着自己恶狠狠地眼神,锦绣知道他在心里只怕已经把自己给骂了千百遍了!
凤离天笑了一下,手指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在锦绣的耳垂上摸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向申县令。
刚才锦绣的一席话无非就是在故意气申县令,让他怒气冲冲,才能忽略事情的一些细节。那么等他开口解释的时候,即使细微处有些不太合情理,也能让他听不出来。
而且看着锦绣一个劲为了自己跟所有人在那里对峙的时候,他会生出一种锦绣正在舌战群儒的感觉,心里一股股的暖意冒出来。
看见自己心爱之人为了自己与其他人为敌,这种奇妙的感觉,凤离天十分的喜欢。
“这玉器行与凤锦堂的生意之争,想必在县城里已经不稀奇了,”凤离天一开口就是冷冷的缓缓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朵里,说不出的严肃,“玉器行的生意虽然好,但是凤锦堂的生意更好。若是说最近的这单生意让大家觉得疑惑的话,我倒是不妨直接说清楚,说明白了,也省的众人疑心。”
凤离天顿了顿,看见众人竖起耳朵听着,这才又开了口,“首先,这京城来的商队,那商队的负责人,也是京中的大世家的继承人,是我的表兄。虽然不是多么亲近,但是也不至于一表千里。自然是自家的兄弟,这生意上先不说是不是正常竞争,能帮着凤锦堂已经是肯定的了。所以,我还真没有必要跟玉器行争那么一点小钱。”
凤离天的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云老二就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凤离天。
表兄?!
他以为自己多么有优势,凭借着一个小妾能讨到对方欢心,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家子?!
那么自己刚才说的,凤锦堂嫉妒自己做了一大单生意的事情,是不是i就不成立了?
想到这里,云老二的背后多了一些冷汗。
“再来,凤锦堂的生意最近越来越好,但是我却一直只做一个店。就算是扩大了,却也没有再开分店,就是为了给各位同行和商户留下一条生路,不至于把所有的买卖都揽到自己身上来。岐山只是哥小地方,能赚的钱自然也不够入我的眼的。我之所以一直做着,全因为云家。”
云老二听完这话倒是疑惑了,这李天到底与云川有何关系,能够让他做到这种地步,说出这种话?!
而堂上的申县令听了凤离天的这两个理由,这脸色也变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冒失了,只怕这次还真的拿不住这个李天。
“至于我与云家的关系,我们两家明明是再和谐不过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云老二的嘴里竟然成了沆瀣一气。我倒是知道城里有不少人在传我与云川一家人的关系的,但是大家都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凤离天已经想了许久了,自己现在年纪不大,锦绣也才十岁而已。如果说出婚事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对锦绣多有猜忌。倒是不如找个更好的合理的理由给他们的关系加上一个牢靠的限制,也方便以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名正言顺和顺利,“我初来岐山就受了风寒,是云川云三叔救得我。当日若不是有云家一家人,只怕我早就不知道在何处了。而且我醒来以后,因为人生地不熟,什么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云叔更是帮我找了院子寻了下人,我这才算是过上了现在的日子。而且你们也知道,凤锦堂虽然是我的,但是主意却都是锦绣的。要知道,人要知恩图报,云三叔一家对我有如此大恩,我为何不能全力以报?!至于传说中那些什么云三叔家被我买下,又是云三叔贪图富贵的话,我真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恶心人,按这种腌臜的心思来猜测这么好的一家人!”
凤离天的话音一落,这公堂上就彻底的安静了。
早就在云家发达起来的时候,众人就猜测了这李府到底为何这么捧云家。就连云老二也在想,为什么老三家里就能这么讨到李府的欢心,而自己则是这番田地。
现在听到其中的缘由,倒是心里也不觉得堵得慌了。
平心而论,能做到云老三这么助人的,他们还真是挺佩服的。
凤离天看见众人皆是一副木愣愣的样子,嘴角就挂上了一个浅浅的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只是岐山,他更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家对自己有恩!
这样等以后他跟锦绣在一起,一起站在那最高的地方的时候,云家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万民的敬仰。
“不能因为你不缺钱就否认了你谋害云老二的可能!”申县令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再把凤离天给怎么样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开了口。
就算不能把凤离天给打下大牢,至少也能训斥几句,杀杀他的威风!
凤离天哼了一声,“所以你觉得我为了那么一点银子,费这么大的事,把云老二给坑一把?”
申县令的表情有些难看,“不能排除。”
还不能排除?呸!不少在场的人已经都开始倾向于凤离天这边了,忍不住的在心里说道。但是知道这县令还是岐山最大的,所以就算是心里不愿,这嘴上也不敢说出来。
“既然县令大人认为这件事定然是我们做的,那么还要审问作甚?”锦绣开口,“大人既然已经给我们判了罪,何必多此一举!”
锦绣这话一说完,就听见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
敢说这县令大人徇私枉法不顾法纪,她这胆子是有多大啊……
“你,你!”申县令指着锦绣的鼻子,说了几个“你”字,却怎么也说不出下一句话。
“大人,不妨请店里的小二过来问问当日的事情。”凤离天开口。
他话音一落,这云老二就乐了。
这正合他意!
只要店里的小二进来,他必然会说出当日的事情!只要那个小二能按照自己吩咐的说出来,就能够轻松的打赢这场官司了!
申县令挥了挥手,没说话,但是衙役们也知道这是让他们去把人给带上来的意思。
有两个衙役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把酒店的小二给带过来了。
这小二进了大堂,当即两条腿就抖了起来,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吓得。
云老二却觉得这小二胆子实在是太小,竟然一上公堂就这样,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来着可是悦来酒家的小二?”
“是的大人,小民正是。”
申县令点了点头,“你可记得五日前,这两个人到你酒家的事情?”
小二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云老二,还有站在一旁的凤离天和锦绣,点了点头,“记得!当时事情挺奇怪的,小的还特意多看了两眼,所以一直都没忘呢。”
“哦?奇怪,如何奇怪?”申县令眼睛一亮,看着店小二。
“当时是一位小娘子带着另外一位公子先来的,他们两个当时要了一个包厢,我还正觉得奇怪呢。这男子看上去不像是当地人,穿着也是十分的考究。而另外一位小娘子,早就是人妇的发髻,而且身上的衣裳虽然好看,但是料子一般,我就猜想这两个人必然不是一家子的。一路上小娘子十分的主动,看上去有些过分的热络。我当时还在想是什么风流韵事嘛,这小娘子也太高调了一些。”
申县令皱了皱眉,看向云老二,目光里带着些不满。
云老二听店小二这么说话,没有也皱了。
之前说好的事情里不包括这一段,这店小二如此开口,是为了什么?
“当日那位小娘子带着那位男子进了天字号一号房,而对面的天字号二号房,很快就被这两位客人给定下了。而且当时说是要谈些私事,不需要伺候,把小的要给赶下来了。”店小二又看了看凤离天和锦绣,低头说道。
云老二暗暗点了点头,这店小二要开始按照自己说的开始了。
“哦?”申县令似乎十分的好奇,“是什么私事,他们二人要单独说去?”
“小的不知,这两位客官似乎是十分隐秘似的,不肯让人看见听见一点。”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脑子里就忍不住的窜出了各种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忍不住的开始想。
“那你就说说,那日后来的事情吧。”申县令的脸色好看多了,看了一眼锦绣和凤离天,似乎在等这店小二说出什么劲爆的消息。
“当日我备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酒菜给两个包间的人送进去,那位小娘子和公子谈的似乎十分投机,我隐约能听到什么文书,什么买卖玉石之类的。而这两位客人没有说话,倒好像是在等人似的,一直支持喝茶,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然后呢?”申县令似乎没听到想象中的话,心里觉得有些难受。郁闷的看着店小二,似乎是希望他能不爆出些厉害的消息来。
“然后不久就听到那位小娘子的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推开门进去了。可是谁知道当时那位公子已经不见了,倒是那位小娘子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似乎还哭过似的,”
这店小二这话说的可是十分的有水平了,这么一说,倒像是韩真儿求而不得,一个人郁郁寡欢,所以借酒浇愁。
“当时我怕那位小娘子出了事儿,赶紧把她给扶到软榻上休息,接着就看见她的袖子里掉出来两张纸。因为我不认得字,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店小二似乎有些懊恼,想着自己如果能看见那到底是什么就好了似的。
申县令的眼睛转了转,让师爷把刚才云老二呈上来的文书拿了下去,给店小二看了看,“是不是这个?”
店小二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过了好久这才一拍脑袋,“是这个!”
“两张都是?”申县令纳闷。
店小二又仔细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不太一样,这里,写的好像不太一样。那一张写的要长一些,不像这个这么短。”
师爷看了看店小二指的地方,竟然是填写银两的地方!
按照之前云老二说的,文书上应该是写明了一百万两,那么只怕这一百两的地方……
师爷拿着纸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拿到店小二的眼前,“这个呢?”
店小二似乎是真的不认识那些字,皱着眉看了许久,又伸出指头数了数,“还,还差一个字……”
师爷心里一惊,他已经写了一个“一百万两”了,还差一个字?
接着又仔细想了想,心下有些了然了。接着又在“一百万两”后边加了一个“整”字,这才又给店小二看,“这样呢?”
这次店小二连连点头,“是这个,就是这个!”
师爷这才走回去,把刚才的事情跟申县令说了。
云老二看见那张“一百两”的文书,再想想那个“一百万两整”的,心里就惊慌了起来!
那张“一百两”的竟然也是自己写的,当时盖好了印章,他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写错了,所以就团成一团准备丢掉,这才又写了那张“一百万两整”的,可是,那张“一百两”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心里说不出的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计算错了似的。
“也就是说,当时那个小娘子身上带着两张纸,但是两张纸只有你看见的那个地方是不一样的,其他都一样是吗?”申县令心里也凉了,知道自己今天只怕不能把凤离天如何了。
店小二一个劲的点头,“那个小娘子在房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那个少爷就又来了。两个人过了一会儿才走的,那个小娘子走后我才去收拾东西,就发现了那张纸。就是那张师爷给我写了的那个东西的,那张纸。”
云老二全身发软,一下躺倒在地上。
“那张纸现在何处?”申县令咬牙问道。
“在我家。我怕是客人落下的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放在那里,想着客人来寻的时候再给她,”店小二说道。
众人心下都有了判定了。
只怕这云老二自己弄错了文书,又让自己的小妾随身带了,却在签字的时候拿错了……
这是自己的错误而已,为什么还要怪罪这位公子呢?
衙役们都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题外话------
一万字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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