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倒是看过好几位,但总觉得不是那么好,所以便一直未择定额驸人选,而且臣妾只有和孝一个孩子,总想再多留她几年。”
“这也是,孩子是额娘身上掉上来的肉,现在若是有人将孩子从本宫身边带走,本宫非与他拼命不可。”循贵妃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又叹道:“不过男婚女嫁是必然之事,就算本宫再不舍,十几年后,也得亲自送她出嫁。”
汪氏抿唇笑道:“娘娘也说至少得十几年后了,现在想来实在是太远了一些;刚才看小公主冰雪可爱,长大后,定是一位美人胚子,到时候定会倾倒无数青年才俊,就不知哪一位有福气,能够娶到咱们的十六公主。”
循贵妃笑道:“敦妃刚才还说本宫想得远,这会儿你倒是你比本宫更远了;眼下和孝公主的婚事才是最紧要的,虽说多留几年也不打紧,但终归还是尽早寻找才好,顶多晚两年成亲就是了。”顿一顿,她道:“前次随陛下去木兰狩猎,本宫曾见到和坤的公子,叫丰绅殷德,此人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文武双全,他的父亲也是皇倚重的肱骨之臣,算起来倒是勉强配得上和孝公主,本宫也曾与皇上提过,只是那阵子皇上国事繁忙,怕是给忘了,敦妃不妨考虑一下。”
“能得贵妃如此赞赏,看来臣妾还真要见一见这个丰绅殷德。”说着,汪氏起身施了一礼,“臣妾代和孝谢过贵妃娘娘。”
“敦妃言重了,和孝虽非本宫所生,但也算是本宫的庶女。”说着,她抚一抚额,神色有些倦怠,汪氏见状,关切地道:“娘娘有可倦乏了?”
循贵妃蹙着好看的眉尖道:“是有一些,不知怎么一回事,自入春之后,经常觉得困乏不支。”
汪氏笑道:“春困秋乏,这是正常的,既是倦乏了,娘娘您就好生歇着,臣妾先行告退。”
在汪氏准备退下之时,循贵妃唤住她道:“本宫很好奇那位与本宫面容相似的故人,还望敦妃告之。”
汪氏神色一变,带着一丝细微的慌意道:“是……是臣妾入宫之前的一位故人罢了,就算说了,娘娘也不认识。”说着,她屈膝一礼匆匆离去。
望着汪氏离去的身影,循贵妃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她唤过阿月道:“可知何人与本宫相像?”
阿月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奴婢没听过,敦妃刚才说是入宫之前的故人……”
“不会。”循贵妃打断她的话,凝声道:“若真是这样,她不会刻意说明,这个人一定在宫中,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怕本宫知道这位故人!”
阿月不解地道:“怕?为什么?”
“本宫也不知道。”这般说着,循贵妃不自觉地抚过脸颊,不知为何,汪氏的话令她很是在意,思忖片刻,她道:“阿月,你设法打听一下,看能否找到敦妃口中的那个人。”
“奴婢这就去。”阿月步出储秀宫后,便去了敬事房,她知道,经常会有不用当差的宫人聚在那里聊天甚至是赌钱,去那里打听,最是合适不过。
果然,那里聚了一群宫人,既有聊天闲语的,也有玩骰子赌钱的,好不热闹,阿月凑过去与他们一道聊着,待得时机差不多时,她故作无意地道:“对了,宫中是不是有人长得与循贵妃很像?”
众宫人一怔,相互看了一眼,疑惑地道:“有这样的人吗?”
“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的,但那人不肯多说,听得人心痒痒,像有猫抓一样,好想知道。”
一名长脸的内监细声道:“我在敬事房当了好些年的差,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甚至是宫女差不多都见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人与循贵妃相像,是不是那人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