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学医的,病例接触的太多,恰好就有这种。
一般在六岁之前就会发作,运气不太好的,十岁都活不过,运气好的,也活不过二十岁,还是在手术的前提下。
她实习的时候,有一次送去的一个孩子,就是现在这种情形,嘴唇乌紫,呼吸困难,断定为先天性室间隔缺损,那个孩子的父母是个市级的官,院长召了所有的专家进行会诊,会诊结果是听天由命,没有治疗的必要,对父母来说,付出的心血越多,到时候会越难以割舍,对孩子来说,同样也是一个折磨。
后来医生把x光片给母亲看,“看,这就是那个缺损,您的孩子缺损更严重,是一个明显的孔,所以你可以去听她的心跳,与正常人有很大的差别,所以我们建议,保守治疗,如果您实在割舍不下,可以把孩子交给我们处理。”
她还记得那个母亲,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放声大哭,悲拗欲绝,她那时候也很理智的想,早一点割舍也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是如今发生在她身上,她痛苦的几乎要死去,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倾注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如今,要她怎么割舍?
漠北王看她面如死灰的样子,不由担心的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夏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每说一句,心就痛一分,说到最后,心已经麻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萧平遥说,让她怎么开口?
漠北王听完,面色冷清难辨,他说:“让我带她走。”
夏绾抬头看他,他接着说:“我孤独太久,很少有人能给我作伴,与其让你们留着痛苦,不如交给我,漠北有一位神医,是我的一个忘年交,我想带回去让他试一试,多一分希望,就多一分可能,你说是不是?”
夏绾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