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厮过来牵马,萧平遥把马绳递了过去,目光却落在琉澈身上,微微的皱起眉头,浑身那种冷到极致的气息却不自觉的散了些,眼角眉梢的寒冷都淡了下来。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想像往常一样给琉澈披上,可拿在手上的那一刻,却又犹豫了一下觉得她已经长大,这个动作似乎并不是太妥了,于是顿在那里,最终只说了句,“回去吧!”
琉澈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目光有些哀痛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府门。
有一次萧平遥接了一个紧急军令,上完早朝之后便立马前往军营点将领兵出发去边疆,整整打了三个月的仗才班师回朝,三个月期间,腹部中过一箭,为了定军心,隐瞒了伤情,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回去的路上就伤口发炎,一直高烧。
琉澈等了他三个月,看他回来时的一身狼狈,扑在他的床前一直哭,边哭边说,“下次把我也带上吧!等待远比伤痛更难熬,我倒情愿跟着你上战场,死伤都不怕,我只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后来他才知道,他出征的这三个月,萧影和太后宣见了她多次,逼她离开王府,离开皇城,回她的东华国去。他才明白,他不在的王府的这段时间,她究竟有多难熬。在这偌大的皇城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一个自己。
后来他出征,就真的一直带着她,南征北战,她跟着他一路走下来,也受过伤,也曾九死一生,却从未有过怨言。
也是从那次之后,大凡他到了晚上还不回家,她就蹲在门口守着,直到看见他,才会长长的舒一口气。
萧平遥回头看了一眼琉澈,问了句,“再过半年,就十六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