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还是未寻见明锦桃的踪影,夏小满心急如焚,在府中也呆不住,便去了趟满月楼。
竹心和兰心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后边还跟着一个殷勤推着她后背的小紫,如此待遇,弄得她觉得自己不是怀孕,而是一个不小心摔折了腿正在复健的病人……
“九婶,你这还当真是大喜事啊!”大皇子沈伽辰站在一家药铺门口,手中拎着几帖安胎药。
“看来大皇子也是有喜事了?”夏小满指了指他手上的药包。
沈伽辰讪笑着回道:“是啊,我的也不是新鲜事了,所以我能理解九叔的心情。”
“那便好。”夏小满不由得勾了勾唇,到底是要当爹爹的人了,心胸都豁达了许多,看来严蕊跟他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说话间,药铺中又走出二皇子沈伽禄,他睡眼迷离,手中也拎了两帖安胎药。
夏小满皱眉:“怎么二皇子也需要安胎吗?”
“九婶,你怎么能这么偏心,跟大哥就能好好说话,怎得到了我这儿就这么难听,我安胎做什么?再说了,我这分明是安神醒酒的药……”沈伽禄眯着眼看了看药包,突然表情一变,骂道:“哪个瞎眼的给爷弄得安胎药!看爷怎么收拾他!”
“这么说你又喝酒了?”夏小满端起长辈的架子,眉头紧锁。
某‘二’皇子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解释:“九婶,您别误会,我这就是高兴,跟大哥小酌了几杯。”
“是吗?那你大哥怎么就好好的?”
“九婶你有所不知,大哥他海量,不是我能比的。”
“嘁!酒量差还喝什么酒,丢人现眼!”夏小满一句话打击得沈伽禄郁闷得不行,一颗玻璃心碎成八瓣。
大皇子沈伽辰将他拉到一边,又对夏小满道:“九婶这会儿可是要去满月楼?”
“嗯,是啊。”夏小满又恢复了良好的态度。
“好,那我们一会儿过去。”沈伽辰朝沈伽禄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了。
走出半条街后,沈伽禄才问:“大哥,你这是?”
“九婶有了身孕,咱这做侄儿的总得送点什么吧?”
“你真这么想?”‘二’皇子撇撇嘴,这人前阵子不还对人家牵肠挂肚的,这会儿怎么就装模作样称作‘侄儿’了!
沈伽辰‘嗯’了一声,沉声道:“她现在很好,不是么?”
“有九叔在,她能不好么?”沈伽禄不耐烦的反问,气氛这么沉闷,完全没有翻篇的迹象啊!不就是当时初见她‘英姿飒爽’的挥刀斩马救了他一命吗?感谢感谢也就过去了,怎得就迷恋至今不能自拔呢?
沈伽辰沉默了一会儿,扭身走进了一家茶食店:“我去挑些点心,你在大堂坐一会儿罢。”
“哦。”沈伽禄在大堂上坐定,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有些模糊的视线,他将手上的药包放在茶几上,不多时便打起了瞌睡。
大皇子沈伽辰在茶食店挑了几份夏小满爱吃的小食,又请了个伙计去置办些补品,自己则在茶食店门口的摊子上挑些小物件。
他拿起一个别致的香囊,突然想起夏小满不善女红,便不由得勾了勾唇。
“大哥可真是个长情的人。”三皇子沈伽誉拿起摊子上的一个木簪,左右摆弄,他如今身形消瘦,神色疲惫,尤皇后被废后,他着实被打压得不轻。
“你若再敢诋毁她,别怪大哥不念兄弟情分。”
“呵呵,不敢不敢!”沈伽誉放下木簪,似笑非笑的回道。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沈伽辰听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便只是皱了皱眉。
沈伽誉闻言,哼笑了一声:“大哥其实并不希望她有身孕吧?”
“你!”沈伽辰握着香囊的手顿时一紧,“你要是不想在皇城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滚出皇城!”
“大哥,”沈伽誉顿了顿,怅然道:“其实我早就输给你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父皇这会儿已经着人拟旨要立你为太子,看来从今往后,我是不用再与你作对了。”
“那便好,”沈伽辰暗自松了口气,朝摊子外退了一步,他转身撞上了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小女孩,脸色骤然大变,“你果然还是不死心!”
沈伽誉扯了扯嘴角,满意的看着他被刺伤的腹部染出一片殷红,“大哥,只要你死了,我便不用再与你作对了,你说对吧?”
“你……”沈伽辰捏了捏手中那只香囊,吃力地朝茶食店内走去。
“咦,大哥,你不抓刺客吗?”三皇子沈伽誉推了推身边那个还拿着剪刀、眼神呆滞的小女孩,脸上绽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二皇子沈伽禄是被沈伽辰一巴掌拍醒的,他瞌睡骤醒,正要开骂,便看到他大哥一身是血的扶着椅子,“快,送我去满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