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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是地道的洛阳人,说话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一股洛阳范儿。
佘奕一时间想起从前朋友开的一个玩笑。河南人串门,一般见面都是问“又是吃过饭来的?”,这样的说话河南人觉得正常,如果是外地人就会觉得这是不想让他在他们家吃饭,但若是河南人会回答说:“我吃了昨天的饭来的……”
没一会儿,文烈沏好了茶,站在门口敲门。
“老爷,茶好了,有客人约访?”
文烈在门口说道。
房间里面佘奕和种师道正在讨论各地美食,听到了文烈的敲门声后,停了下来。
“进来吧,何人要访?”
种师道的语气有些不悦,佘奕刚才说到他家乡的特产土豆炖排骨,土豆炖粉条,烤土豆,煮土豆,醋溜土豆丝等一系列的土豆产品,他的心里痒痒的,刚准备问一下,土豆是何种食物洛阳可否买到,结果文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提问。
“老爷,是范统范知州。刚刚派了一个下人送了一拜帖,说中午要访,不知老爷您可有闲暇。”
文烈走了过去,把茶壶放在桌子上。
“饭桶?用这名字得需多大的勇气……。”
佘奕嘀咕了一句。
“噗嗤,小家伙,就不怕范知州听到后寻你麻烦……”
种师道嘴角一翘笑了一笑,这范知州和他并不熟稔,现在大清早的拜帖,不知欲作甚?
“玩笑而已,不能当真……种将军,打扰了您这么长时间,晚辈也该离去了,过些日子养好了身体,再登门拜谢将军的救命之恩,顺便送一些我家乡小吃给您。”
佘奕站了起来,弯腰作了一个揖。
“小友伤口未愈,便要离去,是信不过老夫,还是担心老夫出卖了你不成?”
种师道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说道。
“呵呵,若不是将军昨日搭救,晚辈早已落入歹人之手,谈何信过与否。实不相瞒,家姊(姐姐)在北城漕河边上开了一酒楼,惹有争端,晚辈若是不在的话,恐遭人算计,所以,不能久留……”
佘奕说的很认真。
种师道沉默了少许。
“既然这样,那老夫也不多做挽留了,府上暂时寒碜,除了文烈也再无下人,招顾不周,多多包涵。改日拜访的时候,只要带上你刚说的家乡特产土豆便可。”
说道土豆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可以带!”
佘奕也呵呵一笑。
“文烈,你架马车把贾奕小友送回去。”
种师道看了眼文烈。
“无须麻烦这位老哥了,晚辈在外面雇佣一辆马车便可……”
佘奕接着说道。
“那……那好的……”
……
种师道让文烈扶着佘奕出了种府,种府在洛阳城东南隅,这一片区域多是达官显宦的住宅园林,伊水引渠其中,景色秀美,就像后世的那些高级别墅区一样。
种师道让文烈在大道上,唤了一辆马车,把佘奕安顿了上去,两人挥手告别。等佘奕的马车渐渐走远后,种师道转过身,走进了大门,文烈连忙跟了进去。
“老爷,他还是信不过您……”
“世道险恶人心叵测,聪明的人儿,谁不多留一个心眼。倘若老夫也留一个心眼,就不会中那蔡老贼的奸计。”
种师道用手摸了下下巴的胡须平静的说道。
“可……若不是我们,他早已被官府擒去……五虎帮被剿灭,右丞府薛英薛栩卫郎意外死在猛虎山庄……这少年恰好从后河村方向出来,中了重伤,恐与五虎帮一案难脱干戈。这薛英可是禁军栩卫郎,据说,戍京的禁卫军都出动了。”
文烈思忖了一番后认真说道。
“就算我们不救他回来,官府也奈他不何。”
种师道冷哼了一声,止住了脚步,望了一眼西北方向。
“老爷,那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就算有些谋略,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官府要擒他,易如反掌。”
文烈也止住了脚步。
“多用脑子想问题。你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没有能耐灭掉盘踞洛阳城十几年的五虎帮?倘若没有,这少年就如他自己所说,受了歹人的迫害。是个清白的孩子。官府把他抓了,又有如何?倘若他有那能耐以一己之力剿灭五虎帮,就算我们不使援手,区区几个衙役捕头岂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