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太晦涩的解答，也不算深奥。但是作为局中人，斯坦利一直陷于一种“当局者迷”的情形之中。而斯坦利或黑根身边的智者，谁敢对这种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妄加议论？所以，自然也没有人跟斯坦利挑明这些问题。

顿时，斯坦利的信心似乎满了不少。奥古斯都的认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他最清楚，几十年来家族遇到了四次重大危机，每一次的巧妙解决都有奥古斯都的影子在背后闪动。这是家族的智囊，他既然能认可自己的想法，说明自己还是可以一搏的。

于是，斯坦利笑道：“很有趣的话题。”

但是再有趣，周东飞也不会纠缠着说下去。关乎对方家族发展方向、甚至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他这个外人不方便过多的插嘴。周东飞笑问：“斯坦利公子分析了这些，那么，希望在下能做些什么？”

“联合！”斯坦利笑道，“既然两群饿狼都不安分、数量很大，我想猛虎和雄狮也可以联手搏击一下。我还不至于狂妄到要和阁下瓜分全球地下世界，但至少想要保证你我能分别稳居东西方地下世界的巅峰，不被某些狼子野心的人物给推下来摔死。”

有这个必要吗？和境外势力联手，似乎这件事并不被师父老妖怪认可。但是斯坦利的建议，似乎真的有点诱惑力。

斯坦利说：“周先生，不要觉得您现在的处境很安稳。实际上您身边的这些‘饿狼’，并不是自发的。他们是有组织的，而且有一个凶残的‘头狼’。玄洋社、毒王、大圈帮等等，这些势力是一个整体。每一头狼不足惧，联合在一起就有了咬死猛虎的可能。”

有组织？头狼？周东飞听了之后，心里面猛然一惊。和三十年前境外势力的集体围攻来印证，似乎真的有一只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些境外势力。

“而且，”斯坦利莫测高深的笑了笑，“这个‘头狼’的下属，还曾联系过我的父亲，想要我们加入，并对您实施不利。但您知道我父亲和奥古斯都老爷子的性格，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冒大险赌博。”

“‘头狼’是谁？”周东飞冷冷的问。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派一个代表跟我们联系。”斯坦利笑道，“当然，这个代表的身份，我暂时也只能说‘不知道’。您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冒险赌博的人。”

确实，在和周东飞建立稳固的同盟关系之前，他不会仓促得罪“头狼”。哪怕周东飞现在就答应了，他也不会彻底的交底。斯坦利这话虽然很不好听，但也足见坦诚。在地下世界中，本来不算太熟悉的两个人，能善意提醒你背后有个黑手，这已经很难得了。

周东飞闭目沉思，大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画面——东方，一头刚刚经历了一场消耗战的猛虎，身边被一群不怀好意的饿狼环伺；西方，一头焦躁的雄狮，身边同样是狼牙森森。

那么，老虎和狮子是否应该相互策应一下呢？

斯坦利是个新兴的、有新思想的地下大枭，和他们的老一辈在观念上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是和周东飞似乎却有不少的共同语言。

周东飞猛然睁开了眼睛，笑道：“希望和斯坦利公子的友谊长存！”

“友谊长存！”斯坦利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

于是，两只手“啪”的一声握在了一起。

这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响起。周东飞一看，是雅加达帮会的“蛇女”黛薇夫人。

这个妖冶的娘们儿，来洛杉矶了？

周东飞迟疑的看了看，忽然笑问斯坦利：“公子，你看这黛薇夫人，是不是一头美丽却刁滑的饿狼？”

“希望您能反过来吃了她。”斯坦利眨了眨眼睛笑道。

周东飞会意的一笑，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