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要的人送到啦。”一座软轿停在了尚膳司副总管太监海大富的门外
一个小太监掀开帘子一看道:“是了,现在海公公在休息,你们将人放在这里便是。”
一个大汉躬身道:“能给公公办事是我们的福分,咱们回去向郑王爷复命了。”那小孩道:“是了,你说海公向王爷请安。”那人道:“不敢当。’跟着便有人将轿子里的两人从轿子拖了出来,提入屋中放下。
正是迷迷糊糊之间,韦小宝闻到一股极浓的药味,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被绑,连忙破开大骂,可是嘴里被堵住,只能呜呜呜呜的不停,心想自己是被山贼强盗绑了不成?难道是黑店?茅大哥怎样了?韦小宝想起他跟茅十八本来在饭店里吃饭吹牛,谁知道吃到一半就昏过去了,现在想来是给人下药了。
耳边一阵咳嗽声响起,这声音越听越耳熟,是了,是那个老乌龟,一定是这个老家伙比武输给了林大哥,所以把我们抓来泄气,韦小宝心中慌乱,心想:“这老鬼病得快死了,偏偏不早死几ri,看来还要我和茅大哥,替他到阎王跟前打个先锋。“四周静悄悄地,除了海老公偶尔咳嗽之外,更无别般声息。韦小宝手足被绑,手指脚趾都已发麻,说不出的难受,偏偏海老公似乎将他二人忘了,浑没理会。
过了良久良久,才听得海公公轻轻叫了一声:“小桂子!”
一个小孩应道:“是!”
只听海老公道:“将他二人松了绑,我有话问他们。”小桂子应道:“是!”
韦小宝听得咯咯之声,想是小桂子用刀子在割茅十八手脚上的绳索,过了一会,自己手脚上的绳子也割断了,跟着眼上黑布揭开。韦小宝睁眼看来,见置身之所是一间大房,房中物事稀少,只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上放着茶壶茶碗。海老公坐在椅中,半坐半躺,双颊深陷,眼睛也是半开半闭。此时天se已黑,墙壁上安着两座铜烛台,各点着一根蜡烛,火光在海老公蜡黄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摇晃....
嘴里的布条一被拿开,韦小宝就跳了起来,“你个该死的老乌龟,比武输给了林大哥,说好放外面走的,现在出那什么尔反那什么尔的,你说话不算话,生儿子没屁眼。”
小桂子此时刚取出茅十八口中所塞的布块,海大富道:“这小孩子嘴里不干净,让他多塞一会。”于是,韦小宝嘴里又塞了块布,韦小宝双手本来已得zi you,去不敢自行挖出口中布块,心中所骂的污言秽语,比刚才脱口而出的远胜十倍。
海老公道:“拿张椅子来,给他坐下。”小桂子到隔壁房里搬了张椅子来,放在茅十八身边,茅十八便即坐下。韦小宝见自己没有座位,老实不客气便往地下一坐。
海老公向茅十八道:“老兄尊姓大名,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阁下擒拿手法不错,似乎不是我们北方的武功。”茅十八道:“我姓茅,叫茅十八,是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海老公点点头,说道:“茅十八茅老兄,我也曾听到过你的名头。听说老兄在扬州一带,打家劫舍,杀官越狱,着实做了不少大事。”茅十八道:“不错。”他对这痨病鬼老太监的惊人武功不由得不服,也就不敢出言挺撞。海老公道:“阁下来到京师,想干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