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刚过初五,明军的大规模调动便开始了。山东的殄朔、伐朔两军南下,分驻于福建和广东,统归新成立的广州军区,军区总指挥为郑王刘体纯,副指挥为叙国公马惟兴。
除了成建制的调动,北地的荡朔、征朔、灭朔、破朔、剿朔、除朔各军,也积极招募补充北地兵丁,而撤换下来的南方兵丁将并入西南军区,先增兵云南和安南占领区,待击败安南郑氏后再转向滇缅边境,准备进行下一次军事进攻。
水师则一分为二,一部继续停留在渤海,配合打击满清的军事行动;另一部则南下广州,准备与广州6军一起攻打安南郑氏。
按照安南郑氏的军力,顶天也只能征召六七万人,若看常备军的数量,则只在三四万上下。一个军,加上水师,加上安南占领区的军事力量,再加上湄、河两省的兵力,拿下郑氏是绰绰有余。
而如此大规模地军事调动,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朝廷的钱粮吃紧,将近十万人回到南方就食,不仅运输压力大大减轻,更少了很多运输途中的损耗。同时,打完安南郑氏,接下来便要谋取吕宋,便要侵略缅甸,南方的战事也不比北方少。
即便如此,在北方的三个军区北京军区、东北军区、西安军区,齐装满额后依然有三十五六万的明军。按照当时的人口数量来计算,大明是将近百人养一兵,只要分派得当,人人出力,这并不是难以保证的供养限度。相反,随着耕地面积的增加,随着气候的日渐回暖。民众的压力也将越来越小。
其实,朱永兴一直以来也没有用加重赋税的办法来维持朝廷的运转和战争的进行。借贷是使用最多的手段,然后便是捐输,以及掠夺。这使得朝廷一直在负债经营,朱大董事长名义上也是最大的欠债户。
但政府会因此破产吗?在朱永兴看来是不会的,起码在户部的反复计算后。得出的结论是能够维持。有了这样的判断,朱永兴便把行纸币的念头暂时放了下来。
中国是纸币的故乡,产生于北宋时期(1o23年)的交子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比欧洲早六百多年。然而,在明朝中叶,中国的纸币就已经消亡了。为什么一度走在世界前列的中国纸币却逐步走向了没落呢?
道理很简单,纸币是一种信用符号,只有当它代表了货币信用的时候,它才具有价值。能够流通,能够极大的便利和促进市场经济的展。而一旦失去信用,它就变成了一张废纸。交子的兴起,正是中国市场经济和商业信用大展的成果。而会子和其他中国古代纸币的衰亡,也正源自政府对货币信用的破坏性掠夺。
在封建社会中高度集权、缺乏监督制约机制的政府有着强大的国家机器,有着能够强迫社会接受的实力。正是这一力量使其可以不受市场的约束,不必那么珍视自身的信用。在这种没有外部制约力量的情况下,如果再没有自我约束。政府就很容易走上恣意妄为的滥用权力之路,从而毁掉自身的信用、毁掉纸币制度、也毁掉了中国资本主义的展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