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别称榕城、三山、左海、冶城、闽都,简称“榕”,位于闽江下游沿岸,是东南沿海重要都市。
从明代起,福州便一直是福建的府,并以造船业达、航海技术先进而闻名。一三九六年,福州三十六姓迁居琉球,为琉球的繁荣和进步做出了历史贡献。而郑和舰队选择长乐县太平港作为停泊基地、物资采办地及开赴西洋的起点,其舰队的宝船即是福州制造的福船。
大军逼境,福州这座历史名城行将被战火所笼罩。城外,杀气腾腾;城内,气氛紧张,惶惶不安。
明军击败满蒙八旗后,便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地逼近福州。一方面是火器部队对补给的要求很高,为了平衡海6各部,以便水师能有弹药展开行动,李嗣兴的兵团也能够得到武器装备,参谋部有意命令马宝所部放慢度;另一方面,明军也有将清军吸引出来,于城外歼灭,以减轻攻城压力的企图。
但满蒙八旗的失败,极大地影响了清军野战的**,耿精忠收缩周围县镇的兵力,屯积粮草物资,决心死守城池,以待援军。
虽然明军的企图未获成功,但稳扎稳打也有好处,那便是收降了大批零散的清军驻兵,获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拥护。四万多主力军现在已经膨胀到六万,支前百姓更有三万多,浩浩荡荡,号称十万兵临福州城下。
在城外击败了狂妄的贝子傅喇塔后,明军由西开始掘壕,再弯折延伸向北,稳稳地将福州围困起来,力求全歼守军。福州城内也汇聚了不少清军援兵,总数在四万以上。又强征了城内精壮上城协助防守,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
按照当时的观念和惯例,魏王马宝已经组织起了攻城部队,便是那些清军的降兵降将。虽然他们都没装备明军的燧火枪,但武器装备与守城的清兵相差仿佛。并没有多大的差距。
利用俘虏组成炮灰部队打头阵,这是明清双方都经常使用的办法。比如吴三桂攻破贵州以后,就挑选了三万多云南籍的明军俘虏,组成炮灰部队打头阵。攻下昆明后,又计划让西营的降军做前锋去追击李定国。所以,马宝等将领这么做,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和压力。
等水师南下再夺马尾后,便开始总攻,破城歼敌。马宝和参谋们不慌不忙地加强着围困福州城的工事。勘测着攻城的线路,商议着破城的办法,并信心十足地等着水师再度进入闽江的消息。
但广州方面的谕令加急而至,便打乱了已经制定好的计划,使马宝等人不得不依靠自身的力量,尽快攻克福州,然后再抽调部队回防广州。
“广州有变?”虽然朱永兴并不是下严令,但谕令的口气却让马宝等人读懂了其中的急迫。不由得胡乱猜测。
“不大可能吧?”吴三省皱着眉头左思右想,觉得也只有郑军能够从海路威胁广州。“郑家敢冒大不违,攻击朝廷?”
“或者有威逼之意,以便顺利袭爵?”马宝的思路也被带偏了,苦思半晌才嘿然一声,“先别管是什么事,尽快拿下福州。然后回援广州,以保殿下无虞。”
吴三省点了点头,几个人的目光转到了地图上,思索着攻城的新计划。
明代的福州城大致保持唐末罗城格局,加上宋初东南外城的基址范围。有城门七,即东、西、南、北门与水部门、汤门和井楼门;东、西、南城乃因宋的外城遗址修复而成。因为福州城属海湾地,城郭与地貌有很大关系,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南边城墙以天然的港汊作为城壕。这些港汊还是当时商船的主要停泊地,因而成为繁华的商业区。
如果有水师助战,明军原来的计划是用舰炮轰击,由南面轰开城墙。但突然的变化,使得明军只能另选突破口。又因为重炮不足,便要寄希望于坑道爆破才能尽快破城。城南湖汊纵横,土质松软,可以被排除;城东城西又有湖泊,6军行动不便,亦甚困难;城北,似乎只有这个方向上比较合适。
福州地处东南沿海,每年入秋后北方冷空气南侵频繁,热带气旋也较活跃,常造成强劲的东北大风,对人影响很大。按照风水之说,被称为鬼煞。所以,福州城东北方向人口稀疏,尽管官府为避鬼煞,将东北城墙加高加厚,以挡大风,但对于坑道爆破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马宝和吴三省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到了福州城东北方向上,“井楼门?”吴三省先提出建议,马宝立刻点头赞同。
“马上派工兵勘测,看是否可行?”马宝下定决心,稍微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水师能赶到,便南北夹击,更增胜算。”
……………
棋胜不顾家,朱永兴经过那些文官的疯狂计划,也感到确实存在是万一的可能。如果脑机关被控制,那整个抗清的大局便面临着崩坏的危险。对于郑经,面对面的交锋,自然是不怕的。但此人性情难以捉摸,铤而走险也不得不防。
而经过水师的连番袭扰,浙江清军已无法再增援福建,李嗣兴兵团的武器装备也正在补充,对江西的压力越来越大,也基本上断绝了另一路援军的可能。依据闽省明清两军的对比,单凭6军是有取胜把握的。虽然由于他的变相催促,可能会招致计划外的伤亡,但从大局考虑,还是值得的。
当然,朱永兴也考虑到了攻克福州的艰巨性,临时作了一些其他方面的补救。比如抽调广西、广东的驻军,以及地方警备部队前来广州,零零散散也能凑够一万多人马。
虽然这些地方也有靠近沿海的,守卫也将变得象海南一样空虚。但郑军如果要动手,自然是希望一举将朝廷控制,特别是朱永兴。这样才能平息物议,不背上反叛的罪名。依着这样的思路,郑军对朝廷所控制的其他地区是不会有兴趣的。
“没动酷刑吧?”朱永兴拿到叶虎所呈上的口供时,有些不放心地询问了一句。
对于酷刑逼供,朱永兴有着天然的反感,除了针对清廷的奸细。他不希望情报局变成明朝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东厂、西厂。
“属下不敢。”叶虎恭谨地躬身回答:“回殿下,这只是部分涉事官员的口供,有些人不开口,便只是拘押,并不用强。”
朱永兴点了点头,粗粗阅看一遍后,释然一笑,说道:“有这些便够了。抄录几份,连孤的书信一起送与晋王与那总督。孤要听取他们的处置意见。”
听取意见只是一方面,朱永兴借此也在试探着永历的旧臣的态度。那嵩身为总督,可是手中无兵,有赵王白文选坐镇昆明,便没有什么大碍;晋王李定国要想有所行动,已收到密信的昌国公高文贵、庆阳王刘震便会见机行事;连李嗣兴那里都加强了监视,这些文官的计划尽在朱永兴掌握,岂有不败之理?
“殿下。此事若压太久,难免走漏风声。不如明邸报,昭彰其罪,明正典刑。”叶虎知道朱永兴的心思,借机不仅要消除隐患,还要将接驾与阴谋划等号,以绝日后再提此事。更要明之于众,争取到更多的民心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