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朱永兴还是属于一个抗清团体,但这个团体的内部矛盾在赏罚分明和一视同仁之下已经消弥大半,正在为着一个目标——胜利而协力同心。海军、陆军,以及陆军的各支部队,原来兵为将有的弊端正在迅速消除。
海军要超过郑家,显然还需要些时间。可强援——魏君重所率的两个团却很快便要到达,为胜利添加沉重的筹码。
“以一师精锐,应该足以抵挡并击败数千满蒙八旗。”对于强援的到达,马宝显示了乐观的看法,但却还不失谨慎,“然满蒙八旗必然不会独军前来,所挟汉军亦不可低估。当然,主要是不想使满蒙八旗有摸清我军打法的机会。”
吴三省明白马宝的意思,作为炮灰或试探的汉军必然会先行动。如果火力全开,没有什么保留的话,满蒙八旗估计会变化一些战术打法,给明军增添些麻烦。而且精锐专对八旗,这在战阵厮杀中并不是很容易做到。有精锐,便会有薄弱,你想让满蒙八旗撞上铁板,可敌人却会选择薄弱进行突破。
说实话,无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装备考虑,马宝和吴三省对战胜敌人还是有信心的。只是此战关系重大,才使得他们保持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务求考虑得周到全面,不留下任何的疏漏。
“我们好象有些多虑了。”吴三省意识到这种想法可能在战场上的危害,便开口说道:“被动地迎敌,以求稳妥地取得胜利,这似乎丧失了主动性。我们是不是根据地形、天色,对比敌我的兵力、兵种,再对敌人的阵型、可能的进攻路线、攻击的地点和每次能投入地兵力进行预判对方,然后进行针锋相对的灵活部署?”
马宝也不是蠢才,沉思了一下,也觉得过于患得患失,过于谨慎小心了,兴许也是受到了岷殿下的影响。正因为朱永兴只是擅长战略的大方向,对具体的战阵厮杀没有与古代的名将比肩的指挥水平,对能席卷天下的满蒙八旗有着本能的戒惧,自信心便显得很不足。
“没错,吴兄一语惊醒梦中人。”马宝有些醒悟过来,一拍大腿说道:“两军交战,归根到底拼的还是双方的军力。我军有精锐不假,可其他部队却也不是纸糊的,岂能一遇强敌,便全指望精锐迎战?且战术多种多样,当依形势而变,又岂能坐等敌人前来送死?”
“王爷一语中的。”吴三省顺势恭维道:“兵家所谓尚智、尚谋,不过是靠智谋去削弱对手的力罢了。智将善谋敌,大智者,敌有十力而先去其九,后以十全之我击一力之敌,故智将百战不殆;勇将善谋己,大勇者,之一力可当敌十力,之十力可当敌百力,故勇将所向无敌。智、勇两方面,我军都不乏其人,王爷身经百战,jūn_duì又装备精粮,何必妄自菲薄、缩手缩脚?”
“论到用兵用谋,吾实是中人,不敢与名将比肩。”马宝自嘲地一笑,说道:“殿下曾言以实力获胜,谋智不可废,但可居下。呵呵,吾便是由此而得殿下信重,也算是幸运之极。吾爵已至极,今番若能克八旗,也算是不负殿下恩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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