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按照事前计划去做,越人官吏也可酌情使用,务必尽快求得稳定。”朱永兴夸赞了一句,又严肃说道:“对作乱之人要施以雷霆手段,莫要姑息。”
“是,下官遵命!”
朱永兴示意这个刚刚任命的地方官员可以退下,他又拿起几份文件阅读批示,不时还陷入思索之中。
由于连年的战争,使得安南北方的劳动力严重不足,河堤失修,农田荒芜。但郑氏不仅不注意恢复生产,反倒征收花样繁多的苛捐杂税,供宗室贵族与“骄兵”享用,形成了民间百姓饥困不堪,府库倒多是充盈的怪现象。
所谓的“骄兵”是郑氏豢养的一类jūn_duì,由郑氏本乡——清化、义安一带的士兵组成的宿卫队,专门守卫郑府。这部分士兵特别得到郑氏优待。因此他们日益骄横,以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掳掠,欺压百姓,最终被百姓斥为“骄兵”。另一类jūn_duì则是驻扎在外地的常备军,待遇与装备比较差,战斗力也不强。
而安南郑氏的常备军又有南北之分,在南方灵江与阮氏对峙的jūn_duì战斗力要强于北方,北方太原驻军有防范高平莫氏的职责,又比散处于其他地方的jūn_duì要好一些。
所以,前期对安南的征伐可以说没有什么困难,那些散于各地的常备军在朱永兴看来,便如土鸡瓦狗一般,除了给自己增加免费劳力外,根本就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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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的发展正如朱永兴所料,沙坝、保河、寨忽、申渊、秀丽,两天时间里,明军势如破竹,连下五地。
安南贫弱,所谓的城池也不象中国那样壁垒森严,甚至连城墙都没有。朱永兴索性将明军骑兵放出,五个千人队四出攻掠,就粮于敌。他则自率一千骑兵,全部步兵沿红河向前推进,攻击安南北部重镇安沛。并与骑兵约定,五日后在安沛城下会合。
长史易成和一些文官则留在老街,安排随后进入安南的土兵和众多民众。各家土司和民众居住的地盘早已划定,明军在前已经将敌人扫荡殆尽,后面的占领和维持治安,土兵已经完全能够胜任。
荒芜的田地不断出现,茅屋草舍简陋异常,村落人烟稀少,满眼都是凋弊贫困的景象。但也有瓦房大屋,富贵豪奢的人家。只是,如果这些富豪不是华裔,便难免成为明军眼中的肥羊。劫富济贫,慷他人之慨,如此低成本的收买人心的手段,朱永兴岂会不用。
穷人多,我就争取穷人。反正打的是安南的土豪,要分的也是安南土豪的田地,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民生凋弊如此,郑阮还在争斗不休,王朝末世的迹象已经显露出来,可统治者却还茫然不知,坐在火山口上作威享乐。难怪再过几十年,西山三兄弟的一场农民起义便将郑阮两氏推倒掀翻。只是不知自己的这次行动是会促使其灭亡,还是延缓其覆灭的时间呢?
“大明王师吊民伐罪,征讨郑低,于民秋毫无犯,百姓不必惊慌。”瘸着一条腿的周小山今天走得分外来劲,敲着一面破铜锣,在村子中边走边吆喝:“王师仁义爱民,免去今年全部赋税,还给大家分米,每家一升,速去村口领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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