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签子、伏地弩、悬空弩、陷阱、竹排、兽夹、梭镖发射器……冲进丛林中的清军象闯进狩猎区的野兽,遭到了防不胜防的阴险打击。
不断的伤亡,却看不到敌人的影子,在浓密的丛林中,在如雾的细雨下,清军心惊胆战,不敢多做停留,收拾了伤兵和尸体,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大道。
清军将领听了报告,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雨雾笼罩下的丛林,那里面似乎藏着千军万马,又似乎有着无数双阴冷狠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好半天,他才无奈地下令,披甲戒备,缓慢行进。
披甲,意味着消耗体力,而这又湿又热的平地气候,则更是一种折磨。但这种身体上的折磨倒还能忍受,可心理上的却令人痛苦难耐。
其实清军想快速推进也快不起来,道路被破坏,再加上下雨泥泞,更增添了困难。这种被挖得坑洼不平的水路对马来说伤害更大,特别是奔跑的马匹,极容易被撅折马腿。
走了没有多远的距离,丛林中又有弩箭和梭镖射出来,人影在丛林中晃动,引得一群清军又追杀了过去。如同上一次的翻版,追进丛林的清军又遭到了阴险狠毒的暗算,幸亏有了教训,清军丢下几具尸体很快地逃了出来。
“这他娘x的叫什么仗?”清军将领气得要吐血,恨得牙根痒,却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云南气候湿热,丛林密布,对大多由北方人组成的清军来说,确实不容易适应。再加上被明军堵在高黎贡山里的那段时间,饱受了暴雨和低温的折磨,长时间的露营也使清军体力消耗极大,伤病员剧增,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期进攻时的精神和劲头儿。
穿着沉重的盔甲,头上要么是毒辣辣的太阳,要么是暴雨倾盆,要么是细雨如雾;脚下又是泥,又是水,还有陷坑和低洼;路旁丛林中又不时射出弩箭或梭镖,给清军带来伤亡的同时,还引诱着清军踏进死亡陷阱,弄得清军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放箭,别让敌人有靠近的机会。”清军将领已经不管受潮的弓体是不是会损坏,以及箭羽被打湿后的射程和准头儿,只要能把这些令人讨厌的小股敌人驱赶掉就是胜利。至于后面的部队,他是管不了了,只能是谁碰上谁倒霉了。
不断被骚扰袭击的情况很快便报告上去,清军的两位主将张勇和线国安不禁又犯起了踌躇,坐在一起商议办法。
“这是搞的什么鬼?”线国安不停地抚着额头,疑惑地说道:“弃险不守,我还担心是诱我军深入,可又把路挖得坑坑洼洼,还派出了骚扰部队。这,这到底是想让我军深入呢,还是想让我军知难而退?”
张勇虽然暗恨线国安,但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看着这个家伙苦恼烦闷,他心里倒有些畅快,暗骂草包不止。
又看了会儿线国安的草包样儿,张勇才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在吾看来,伪明残军想是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破路袭扰不过是拖慢我军的前进步伐,争取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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