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回电话却是古年先挂断了,张文坡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门口传来沉稳有力的敲门声。
“砰!砰!砰!”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他心上。
张文坡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压压惊,他眼前就上演了活活的一场恐怖的戏。那根在路边摊买的被老板自诩为“无坚不摧”的锁直接被外面那人拧断,断掉的部分“啪嗒”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凄厉的喊叫声从屋子里头一路飙到门外头再拐三个弯儿。
看着面无表情闯进来的古年,张文坡面色如土,嘴唇抖动着都说不出来话了。
进来后古年什么也没说,先是冷眼扫了一下整个屋子,脸上的阴翳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他再二话不说的横冲阳台,气势凌厉,张文坡拦都没敢拦。
阿弥陀佛保佑你……张文坡默默的替阳台上的那位默哀……
然而,三分钟过后,古年却臭着一张脸出来了。
粗粝的目光直盯张文坡,恨不能要掐死这个人一样,硬气的薄唇翕张,“人呢?”
“什么人啊……”张文坡吞吞口水继续装傻。
难道没找到人吗?不可能啊……难道是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古年指着他鼻尖,示意他站在那里不许动,然后自己又去把张文坡的屋子翻了个遍。这回,他是彻底黑着一张锅底脸出来的。
“我问你人呢!”
见他没找着,张文坡彻底放心了,换上了一副冷嘲热讽的脸,口气也是阴阳怪气的,“你问我人,我还要问你要人呢,你把我好兄弟弄到哪里去了?都要结婚了还把人搞丢了,不用脑子也知道是谁的错啊……”
说完这句话还没爽完,张文坡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古年轻飘飘的拎了起来,拎到了楼梯口又拎到了楼下,一口气都不带喘的。
张文坡瘦削的手指使劲扒着古年的手臂,脸上被吓得发白发青,薄薄的嘴唇更是抖得不像话。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古年冷冽一笑,咬了咬口槽牙,把他丢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道:“我知道你们玩的什么把戏,所以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冷风一吹,张文坡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脸绷不住了,终于紧紧皱在了一起,“我真的没在玩什么把戏啊,我真的不知道韩莫在哪里!你等着结婚要用也没办法啊,我又不能给你变一个人出来……”
古年冷意的声音仿佛带着金属般冰冷的触感:“那小子有你这样的哥们儿真是不错,宁愿牺牲自己来成全他。”
“什么?”寒意在头顶炸开,张文坡抬头看向古年,惊恐的拉紧了衣领,问:“你说什么牺牲我……你想对我怎么样!”
“想多了。”古年嘲弄的眼神在张文坡脸上逗留,声音不咸不淡的。“听说你在古生物研究所找到工作挺不容易的吧,你貌似也挺喜欢。”
“你想干什么!”
“我相信你不会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古年带着恶劣的笑意,拍拍他的肩,“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应该知道。更何况,坎拉貌似对你也是挺有兴趣的……”
你丫的!真阴!
张文坡使劲倒着气,生怕他再一脸淡漠的说出什么吓死人的话来,忙不迭的点了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古年这才满意的在他身旁坐下,霸气的把长腿伸到台阶下抻了两下,把“任务”简单交代了下……直把张文坡听得面色发青。
张文坡有些为难的盯着他,“我不能这么做吧……而且还要长期合作,如果被发现了,我和他其实不是连哥们儿都没法做?”
其实他想说,他也觊觎着韩莫没死心啊,这下子彻底算是断掉这个念头了……
“如果你帮我,我会帮你保密,也会帮你劝劝坎拉,”古年顿了顿继续,“不过那小子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很难改变。”
那劝不劝还有什么区别……张文坡苦着脸想着,却不敢说出来,不仅不能说出来,还要很真诚的谢谢面前这位爷。
“那你会不会对韩莫……其实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古年这句话说得特别狠、语气特别重,生生的憋出了张文坡的一身冷汗。
被这样的家伙盯上真是有够恐怖的……
张文坡坐在那里,哭也不哭出来,笑也不笑出来,愁也愁不起来,整个变成了一面瘫,等古年走了很久,冷风灌入睡衣,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宿舍。
无情绪的目光扫到担忧的韩莫脸上,张文坡幽幽地想着:兄弟啊,不是我要算计你,是有人在胁迫我啊,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千万别怪我……我也是在为你的幸福和终身大计着想啊……其实古年人还是不错的……等你俩有孩子了我就功成身退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