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这几日跟卓烈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康敏发现竟然多半的事都有可能是得罪卓烈的引子。
皱紧了眉头,但是卓烈似乎也没有特别愤怒的时候,唉,算了……康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不想了,君王的心思谁猜得透,猜透了就不会有什么伴君如伴虎的说法了。得罪就得罪,态度恶劣就恶劣吧。反正自小除了母亲和重楼,也没有谁对自己态度温和过。
红衣虽然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却是个心细如发的姑娘,见康敏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绷着脸揉着眉心,便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这位平日里思虑极重的公主的心思。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康敏身边,帮她轻轻揉按起双鬓。
舒服的感觉让康敏忍不住如同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但是这样的享受却让康敏心头突然惊起深重的恐惧,背后惊起一身薄汗,康敏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拍开红衣按压自己双鬓的巧手。
红衣缩着手,几天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公主脸若冰霜的模样,收起脸上的惊愕,红衣跪倒在地上小心地道:“奴婢知罪,不该擅作主张触碰殿下千金之体!”
“起来!”充满威严的喝声让红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不明白康敏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你记住,我只是你等越国太上皇的阶下囚,以后不必对我多礼,我也不需你等照顾周全!”冷声说完,康敏闭上眼靠在软榻上不再去看红衣的表情。
其实,她是在害怕,仅仅不到七天的时间她就陷入了这种伺候周到的享受中而毫不自知。
回到越国以后,若卓烈还用这样的软刀子对她,她会不会就陷入了这样极致的享受和舒适中无法自拔,从而忘了自己的母亲,忘了重楼,甚至连自己的本心也在这样的陷阱中丢失殆尽。
闭着眼睛的康敏忍不住抱紧了双臂,这个已经失去一切的公主,她只是想竭尽全力守住自己的本心,如果连自己都丢了,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