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瑾回神,在心中又想了一遍,方咬唇笑道,“那个,仲晗……我那羊毛毯子可能算得上一样地方物产?”
“嗯?”陆仲晗眉头高挑,审视着她。
苏瑾“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推销自己的羊毛毯子,“我前几日送给祁小姐几人的格子图案羊绒毯子,花色大方新鲜,手感也柔软,颜色配得也柔和。你不觉得很好么?现今张荀还在叫织机师傅调试织机,若这几架新织机调试好,可织出宽六尺长六尺的方形毯子呢……”
看着她略微急切的模样,陆仲晗轻笑起来。伸手又点点她的额头,调侃道,“是谁说那些货物粗鄙,不舍得叫它们砸了闵家的招牌,怎么,你倒舍得砸了你家夫君的前途么?”
“它们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苏瑾不满的盯着他。不过一转瞬的功夫又想到许多制约的因素,最最关键的便是染色和柔化技术,以及她的资金问题等等。本是临时兴起的心思,霎时又收了回去,轻笑,“我本是看你心烦,想替你分担些呢。陆大人却瞧不上,只当我没说”
两人正说话间,小秀和香草来摆饭,陆仲晗便打住话头。不过苏瑾所说的话,他还是在心中认真的思量着,待二人退了下去后,方笑道,“夫人即有心替为夫分忧,我怎舍得叫夫人失望?待我与胡师爷商议商议,再做打算?”
苏瑾笑了,盛碗汤递于他,“我不过是那么一说。认真想想,莫说我那羊毛毯子不合格,便是合格了。单一府要进献多少毯子?我那坊子尚小,本钱只那么几千两,白白送了出去,咱们一家可要喝西北风去了。”
因陆仲晗初入官场亦不太了解向朝廷进献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是单从织坊的规模来看,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不过,再仔细想想,那羊绒毯子倒真是个不错的物产……
说过这事儿,苏瑾愈想愈觉得自己现下步子不易跨得太大,还是安安生生,一步一个脚印的经营自己的小坊子罢。便安心与张荀安置她的小坊子。
一切安定好之后,已到八月初。张荀将最后一批染好色的羊毛拉回秀容县,到后衙回话,又道,“闵公子与孙公子所贩马匹已尽数转手。他们二人昨日启程去了太原府,道是自那里贩了茶之后,径直出关。不及与小姐辞别,特叫我代为转达。”
苏瑾笑了笑,微微点头,“嗯。我晓得了。”有心问张荀他们这回走时,可有多带几个仆从,不过,他们必不会与张荀说这等详细的事儿。便没往下问。
张荀又自怀中掏出几封信来,“姚家大哥一行自归宁府又贩了一批货物,现正住在咱们店中。他们本想来看拜会大人,又听闻大人公务繁忙,也叫我代为转达。说是等再自关外回来,再来拜会。姚家大哥还带了几封信,叫我转交小姐。”
苏瑾伸手接过来,分别是姚玉莲、常夫人以及梁富贵写来的。因梁富贵又便想到梁小青,因问他,“小青身子愈来愈不便,你是做何打算的?若要送回归宁府,赶早回去。”
张荀挠挠后脑勺,道,“我倒是想叫她回去。可是她说不放心小姐一人在此,不想回。”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苏瑾笑了一下,想了想道,“依我说,要么送回去,要么,你送她来我这里住着。坊子搬来之后,你又日日不得闲,她身边只一个小丫头能管什么用?”
张荀低头想了想,笑道,“那她必定想来小姐这里。我回去与她说说……”
张荀走了后,苏瑾将几封来信,一一拆了。都是些问候性的话,倒是常夫人的信中提到,说某一次与湖北老乡聚会,其中有人说税监之事当是快过去了云云。
不过,常夫人又说那人说的无凭无据,这事情究竟如何,她再探探。
苏瑾将信放下,这事前几日有个内陆来的商人也提及过,不过,据陆仲晗的估计,即便此说是真的,真要撤离的时候,便也要到年关了。
苏瑾倒是盼着这税监之事别那么早过去,最好是在苏士贞归来的时候,再撤离。到时自家有了银子,好趁机买几
间又便宜位置又好的大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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