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因这话笑了。她对眼前这位闵了解不多，但能与孙毓培不远几千里来到忻州，当不是一般的情谊。这让她想起前世的那些，仅有的两个，虽然不常见面，但任何时候，只要有难处，有困顿，一个打，她们总能倾尽全力给予帮助，并坚定的站在她这边，而不问对……当然，她亦如是。

人生在世，因有温暖的家人而幸福，因有亲密的而幸福。

再次行礼致谢，请闵晨入席。

孙毓培仍未，苏瑾便接着方才的话头继续往下说，“……邸店虽需的本钱少，挣银子却也慢。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闵听听如何？”

闵晨因这话笑了，转着手中的杯子，转了半晌，才掀起眼皮，看向对面地女子，别有深意一笑，“陆可是在补偿？”

苏瑾微微一怔，盯着眼前的茶杯，看了一会儿，她抬头笑道，“闵说笑了，苏瑾只不过对一向坦城而已。”

闵晨哈哈一笑，自斟了一杯酒，挑眉笑道，“陆放心，孙记与闵家从不以势压人……”

“……当然，必要的时候除外”苏瑾接过话头。又笑着反问，“不是么？”

“哈”闵晨仰头一笑，低头思量片刻，点头，“确实”

是啊，人生在世谁敢说不会拿拥有的，去对付认为亏欠了你的人？这“亏欠”意不管外人如何评说，只单心头过不去这个坎，便会无限地恨着。手边有能绝对压倒对方的，谁会放任不用？听他承认，苏瑾笑了，微叹一声。又将话头转到方才所说的事情之上，“我这里倒有另一个想法，闵可听听？”

“请说”闵晨收了笑意，点点头。

“……忻州城虽不比江南各府，但其亦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日子，听过路的商贾说起，草原深处虽不断有小商队出入，却一直没有成气候地大商号出没。虽然货物照样贩卖，但却没能称霸关外各部落的商号……”说到这儿，苏瑾停了下来，看向对面的人，等看他的反应。

闵晨以指摩挲着下巴，“陆的意思是这大商号由我和孙家来做么？”

苏瑾点头，“以孙记和闵家的财力，要做到固定与各个部落定时互市，叫他们能将你们两家牢牢记住，只与你们两家交易，虽有些困难，却也并非不可实现。”

这是自张荀等人转述的消息中，苏瑾总结出来的。这话说白了，便是关外那广袤的土地上，现在并没有一家真正有资本的商号。空白的市场，没有真正的霸主，没有真正的竞争对手，谁早先入主一步，便可抢得先机，轻易占据霸主地位。

出关淘金的小商人也许曾关注过，但无奈资本有限，感叹一番便丢下了。而大明朝的大贾们多将目光投在富庶平安之地……

看对面的人点头，她接着道，“……若能做到这一点，关外的利头可大着呢。且游牧民族一向心思耿直，只要二位诚信，必能赢得他们的信赖……必要时，有些小方法亦可一用……”

“哦？”伴着一阵脚步声，孙毓培出现在雅室门口，大步行来，在对面坐下，方才问道，“小方法？”

苏瑾微怔，莫不是在外面都听到了么？笑了下接着道，“比若说茶。在出茶时，叫茶农们每块茶砖，多制一两。标明一斤的茶砖，实则是一斤一两，搭送他们一两。……比若说比绸缎，每匹多送一尺两尺，这些搭送的货物与自关外挣的银子比起来，根本算不得却能将孙闵两家商号的名头传遍整个关外。各部落的牧民们对中原的商号并不熟悉，经口口相传之后，不出几年，或整个关外便是孙闵两家的天下了……”

“啧”闵晨一口将杯中酒喝干，饶有兴致的打量苏瑾，眯眼笑起来，“陆可知你说的这些话，对于商号而言，乃是……乃是密而不宣地？生怕被人听了去，学了去，你却谈笑间便送了我们这么大地人情。”

苏瑾当然。可她没资本，这些事想做也做不了。生意场上的事就是如此无奈，没有资本，空有想法，也是行不通地。

不过，她笑了下道，“这番道理倒也并非机密之事，但凡熟悉关外的行商大约都能说出些门道来。”说着她顿了下，又笑道，“苏瑾亦是生意人，说此话，也并非无所求。”

“所求何事？”孙毓培靠在椅背上，眉头动了下，颇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却是我真正的机密，恕我暂不能透露。二位认为我方才所言是否可行？若二位要做，咱们再谈下面的合作事宜不迟。若不做，只当苏瑾没说。”苏瑾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道。

闵晨咧了咧嘴，看看孙毓培。孙毓培低头喝茶，不言语。

闵晨微微一叹，“陆所言，我们甚是心动，只可惜现金只有本金二百两……”

“本钱之事，苏瑾却没甚好办法。二位若真想做此营生，必能想到办法。初始时，不过区区一两万的本钱，对二位来说，难道不是易如反掌么？”

她笑着说完这话之后，室内静下来。

沉默好一会儿，阮大和阮二以及张茂全三人不约而同的劝酒。

“毓培，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