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延寿作别之后,姚玉莲急急将二人带到背人处,让跟来的仆从都在远处守着,神色肃穆,一副大事压顶的架式。
先说掌珠,“你可晓得那些学子皆是样的嘴巴?若被好事地人传了开去,你……”说着看了眼苏瑾,长叹一声,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扯出笑意来,“亏你年龄还小些……”
然后又转向苏瑾,看了半晌,终是一叹,转身望山下,“罢了,我们回罢”
见将姚玉莲气成这般模样,苏瑾失笑,又暗叹一声,这个名可不是她想出的。
上前抱了她的胳膊笑道,“多谢姚提点。我们两个了”
“瑾儿说便好,关我事……”掌珠冲动过后,又暗悔起来,红着脸低头搓着衣角小声嘟哝。
姚玉莲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你等着,我再去说教她一场”
说着拉了苏瑾到一旁,小声道,“瑾儿,今儿便送掌珠家去罢,她爹爹不在家,即便两家都同意这门亲事,也须得等她爹不是?莫叫……”
苏瑾明了,笑着接话道,“莫叫掌珠传出个与我一般的名声”
“你还笑”姚玉莲又绷了脸儿数落她,“这可是大事,你可莫误了的终身”
姚玉莲因说了亲,早先不在意地事情,或者说认为不甚严重地事情,经过说亲一事,她才,原不是那么回事儿。拿她个儿来说,女红虽不顶好,倒也不差,是一般小户人家女儿的水平,却不想,她那未来的婆婆仍旧挑了几句……虽非拿这个做话头,打主意,也让姚玉莲警醒了些。
苏瑾望着她满目的关心,点头笑道,“谢谢姚……”
“你呀……唉”姚玉莲也不知说好,只是又深深一叹。
突地她扯了下苏瑾,凑近她悄悄笑道,“以我说,他害得你叫人说嘴,合该叫他担责任……”
苏瑾忍着笑看着姚玉莲,这是在教她拿名节的由头去缠男人么?
姚玉莲叫她看得赫然,推了她一把,“笑,鬼丫头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好了,姚,我了~”苏瑾又抱了她的胳膊,往下望望,“我们下山罢。”
姚玉莲心知说了也是白说,无力点点头,“好。”刚前行了两步,又顿住脚,偏头想了想,走回到苏瑾身边,神情有些严肃,“我听人说,乡试之后,富户权贵们都会趁机挑,你……”
苏瑾一怔,这个……她确实没想到过。上一个乡试之年,苏瑾儿还小,又订了亲,自然也不会去关注这事。
笑着接过姚玉莲的话头,“……呀,那姓汪的岂不亏了?须知中了举子便有了做官地资格,若现在他没娶亲,说不得能娶个官家呢”
姚玉莲叫她气得连连摇头,白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扯了掌珠,往山下去。
三人行到山下,苏瑾才问起姚大郎来,姚玉莲倒记得她说的事儿,“我和我哥哥说了,这几日叫他得了空儿,和我一道去你们家,你有想问地,直接问他好了。”
苏瑾正要,远远见赵君正和陈尚英自另一边的山道上行,身旁还跟着两个仆从打扮地人,转眼便走到两道会合的大路口处,陈尚英似是叫那仆从缠得不耐烦,高声说了几句“……实不晓得他去了哪里”之类的话,便扯着赵君正钻进路边的马车之中扬长而去。
姚玉莲向苏瑾挑挑眉头,一副“我说的如何”的模样。
苏瑾无奈地笑了笑。
回到家中,她亲自将掌珠送了,陪着常说了半晌地话儿,才乘着马车。路过孙记时,习惯性透过车窗看去,正巧一个身量不甚高的青衫男子进门,因事回了下头,苏瑾恍然看见那人长了一双极眼熟的狭长双眸。
不由怔住。
“,你瞧?”梁小青见她趴在车窗口一动不动,好奇的问道。
“没。”苏瑾放下车帘摇头。这孙毓培离开归宁府也有近两个月了,莫不是孙记的事情太过复杂,怎的连个信儿也不传一封?毕竟是她在这个时空为数不多的之一……想着想着,突然又微微摇头,的适应能力太差了,尚还没习惯这个时空,传信,此乃私相授受也……
找了个相对能说服的理由,苏瑾心头舒服多了。孙毓培此时说不得在哪里过他的纵马高歌的快意人生……
事过四五日,姚玉莲和姚大郎到了苏家。
正好梁富贵和张荀尚未出去,苏瑾将人请到正房,也叫这二人听听。
姚大郎个高不算太高,面目方正,今年不到二十岁,因这两年一直走关外的缘故,肤色比苏瑾记忆中的略黑色,也添了些风霜之色,不过,这却叫他看起来显得沉稳了许多。
众人叙了些闲话后,苏瑾便笑着道,“年初的时候姚来问,我家正周转不开,倒辜负姚大哥的一番好心。如今我爹爹留了少许的家用,白放着又没利钱,想问问姚大哥明年何时走关外,可能给我们带些货物?再者,我对关外的生意着实好奇……”
“带货物自是没问题……”姚大郎憨憨地笑了两声,摸着后脑,微微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