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还有何事?”待那几人出去,曹掌柜掩了门,低声问道。
苏瑾低头想了想道,“曹掌柜,并非我多疑,只是盛记经此一事,名声大损,元气大伤,而我们方才所说之事,又事关铺子成败。我是想,铺子开张之前,绣娘画工们吃住皆在坊子里,可好?”
“这……”曹掌柜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将人暂时掬起来。试探着问道,“东家可觉出哪里不妥?”
苏瑾摇头,“不过是为上。虽说这些物价儿一旦开始发售,自会有人跟风,但若自家的点子叫人抢了先,那可大大不妙了。”
留下的这些人确实丁氏千挑万选的心腹之人,从情感来说,曹掌柜并不赞同苏瑾的建议。但她说的也有道理,这铺子已今非昔比,怎知这些人没丁点旁的心思?突地脑子一转,霍然开朗,“您是防着那位盛大少爷?”
苏瑾点头,“部分原因是因他。按理说,我们铺子与铺子之间虽然有金钱利益上的相争,倒也不至于和特特谁家做了对头。但,一旦和哪家对了头,两两相争,暗箭难防”
曹掌柜想了想,点头,“东家说的也是。不若这样,以赶工为名,将人留下。每人每天多发一半的工钱。而那些画工们,不妨再多提些要求,比若,一套花样至少调出四个不同配比的色来。”
苏瑾明白,点头,“好。就按曹掌柜所言。至于锅市街铺子里掌柜和伙计们,暂时不要叫他们知晓内情。只叫他们做些打扫铺子,采买货物的事情即可。”
曹掌柜点头。
苏瑾自议事房里出来,走到二楼窗前,看了看后面的坊子,今日绣娘针线娘子乃至裁衣师傅都上了工,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近百人,正感叹丁氏的家大业大,姚玉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瑾儿,都说完了?”
姚玉莲上了二楼,她的主要工作是将各种不同年龄的衣衫分好区域,若有缺少货柜或衣架,都一一记下,好统一采买或者定制。
“嗯,姚,你都看完了?”苏瑾回头,“可要添些?”
姚玉莲笑道,“按你早起路上来时说地,那般多衣衫,这铺子里可排挤不开。若压得太实,又不好看,透着股小家子气”
苏瑾点头,想了想,又带她走进议事厅,画了前世两种衣撑子,一种是普通的上衣撑子,一种则是带夹子的,用来夹裙子。
拿叫姚玉莲看。现今所有的衣架,皆是横杆儿式地,衣衫要想全部展开,确实极占空间。事实上苏瑾还想过用假模特,但立马打消了这念头。即使是木头的,也犯忌讳。
不过,她眼睛一转,趁姚玉莲看画样的时机,笑道,“姚,学里的女同学,你可有走动?开业那日,叫她们来凑凑趣儿,每人穿一套新衣,在铺子里走动,是不是能吸引人买衣?”
“啊?”姚玉莲先是迷惑,然后拍手笑起来,“好,这个主意好。有时候我在大街上瞧见旁人穿好看的衣衫,也会多瞧几眼,若在哪里买的,说不得也会去买一件来穿穿。嗯,我想想,学里有几个女同学身量倒正合适。不若我再去找找她们?”
苏瑾点头,心中又遗憾这个时空没模特这一行当。
“那男子的衣衫办?”姚玉莲又兴奋地道,“那位孙身量不,叫他也来替咱们撑撑门面?”
苏瑾笑起来,富家大少爷当台柱,可以想象,若与孙毓培说了此事,他立刻会黑了脸儿。
姚玉莲又兴奋地道,“说起来,你家东邻也不。个头也够高,只要他不开口,必定也能吸人。”
说着又贼兮兮的笑道,“说不得请几位年轻俊美的哥来此处站站,会吸好多女子进来瞧呢。”
苏瑾笑了,这倒是
想了想,“女子衣衫,先这样定罢。至于男子的衣衫,这铺子里早先卖得少些。且看看能不能赶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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