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老2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远远有三人背对院门,立在贵客席前,象是正说着什么,周边的人都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那边儿张望。不由疑惑,“她在那里做什么,是在与谁说话”
“是舅老爷”侯管家不由分说拉着汪家老2往那边儿走,低声解释道,“那苏家小姐说舅老爷借了他们家银子,讨要不回来,只好来喜宴与他讨要”
“那,那还快把人拉走?”汪家老2低声骂了一句,急忙挤过去,离得近了才听清一个清脆地女声在口算帐目,“……你自崇祯末年正月借我家三千两银子,双方合议一年一分地利钱。如今已过了五年又五个月。应还本利合计四千九百二十一两八钱一分八厘……”
汪家舅爷陈达庆没想到会被她突然堵在此处,尴尬恼怒不已,然借据在她手中,立马还银子心有不甘,有这么多人旁观地人,他又不敢说甚么不还银子,或者没有的话。正恨着,突听银子数目与上次苏士贞说的出入甚大,不由叫道,“不是四千五百两么?”
苏瑾闻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借据抖了抖,“陈老爷,明明是四千九百二十一两八钱一分八厘。我还饶了你五个月没算利钱呢。经商之人,算帐乃是必精的技能,你连这个都算不清楚,难怪叫人骗得折了那么大笔的本钱”
周边的人被她这充满讽刺意味的话惹得哄然而笑。陈达庆恼得站起身子大声道,“谁说我不会算帐,一年一分利,五年就是一千五百两的银子。本利合计四千五百两,你个小小毛丫头,学没学过算帐,也敢来笑话我”
苏瑾闲闲的一笑,“你有你的算法,我有我的算法。你即已承认欠我们家银子,赶快还债吧。早还了银子,我们早些走。我们可不是专程来搅局,只是来要债地”
“你那是甚么算法?”突出多出近五百两银子让陈达庆肉疼得几乎晕死过去,再也控制不住,暴跳起来怒声喝道。
苏瑾适时往后退了一步,向周边扫视一圈儿,又看向他,笑道,“陈老爷不会不懂什么叫做利滚利吧?三千两本金一年生利三百,次年变作的本金变作三千三百两,再次年本利合计再生利,再再次年仍然如此反复……所谓利滚利是也。”
汪家舅爷被气得以手点她,颤着声音,“你父亲将银子借我时,讲明地是生利不计入本银生利地。你,你,你……”
苏瑾等他气够了,才闲闲地道,“这个借据上可没写明不过我向你讨这‘利生利’也不是没依据地。北方各省地年息是多少,陈老爷不会不知吧?你若想不起来,我来时正好找人问了问。北方各省最高年利是倍息,一年要翻一倍的本钱南方各省地利比咱们这里低些,一年最少也有二分地利。我爹爹借把你一年一分的低利,这其中的缘由,你不晓得么?现下我们之间没甚么情分情面,我按‘利滚利’向你讨债,比起二分地利,你还少出一千两呢。”
陈达庆被她这番歪理气得不由自主往前逼进了一步,苏瑾连忙将借据纳入怀,夸张地往后躲了躲,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圆圆地,露出紧张兮兮的神情,“陈老爷你欠债不还,大庭广众之下还想对后辈女儿家动手么?”
梁小青和张荀一直立在她身旁高度戒备,闻听此言,齐齐将身子挡到苏瑾身前,怒视陈达庆。
“我……”汪家舅爷一愣,忙不跌后退两步,以证明自己虽然心中恨不得一掌拍死她,此时却没有那种想法。
“二爷,二爷”侯管家见汪家老2立在一旁,半晌不动,不由轻轻扯了他一把,“二爷,您快想想法子呀……”
“哦?哦”汪家老2如梦初醒般回神,往跟前挤了挤,挤到张荀身侧,冲着人墙后的苏瑾作了一辑,温言道,“苏家妹子,你看今儿我们汪家有喜,诸位宾朋都等着入席,讨债的事儿能不能缓一缓?”
苏瑾拨开挡在身前的二人,斜眼瞄了汪家老2一眼,不理他。仍转向汪家舅爷,“我今儿是来讨银子地,讨不到银子,我决不走人”
陈达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禁不住周边众人的打量议论,猛然一顿脚,“哪个出门会带几千两银子在身上?”转身拨开人群便要走。
刚挤了两下,被人群之中不知哪个用手抵在胸口用力一推,复又踉跄着退回人墙之内,这情形立时招来一阵哄然大笑。
苏瑾冷冷哼道,“看来陈老爷是打算赖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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