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按照他们的指示,转头就找上了军政系的。
他长年做各种技术分析贴,也因此结交了不少人,手里人脉很广。
第二天,容时用主席的职权调取了昨天出事那个路段的监控,但因为是公共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帝国规定公共场合的监控不允许录制声音。
最先扑到宋瑜身上的是杜瑞,可惜角度找得很好,正好是监控死角,只能看清宋瑜将他踹开的画面。
容时坐在学生会办公室内,将整段监控视频反复播放了十几遍。
“01,调取这一星期内蒋星泽所有的监控画面。”
【正从六千四百个小弟手里收集资料——正在筛选——已完成。】
还没点开看,敲门声响了,陆鸣走了进来。
“校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开学到现在,校长就没找过他,现在找他的原因,容时从陆鸣故作平静的眼神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擦身而过时,陆鸣克制着脸上的笑意说:“这件事你做得真的太离谱了,不管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看着他胡作非为,你路上还是想想怎么跟校长解释吧。”
容时修长的手指勾着领带扯松了一点,冷声道:“做好你的本分。”
走过十楼的金属天桥,容时敲响校长室的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校长李华汀正在和谁通话。
“好好好……了解了解!我们肯定会公平对待每一位学生,决定不纵容任何霸凌事件!……是!是!……好!……”
李华汀注意到容时进来,冷淡地收了回去,甚至没招呼他坐下。
容时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一挂掉通话,李华汀就开始发脾气,手拍在桌板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在抖动。
“你怎么回事啊?!在现场不阻止,造成这么恶性的事件!军部通讯一个接一个搞得我现在焦头烂额!”
容时神色平静:“我阻止过。”
“你还敢狡辩?!”李华汀顶着啤酒肚,烦躁地走了几个来回,“自从你入学就麻烦事不断!要是做不了这个主席,就给我退了!”
“我可以不做。”容时眼神淡淡地看过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你气他不气,你气爆了他还是不气。
李华汀怒吼:“那你说说要怎么处理?!两边都不能得罪!搞不好我这个校长都得回家种田,更别说你!”
这根本不是谈话,只是过来当出气筒。
“这事我会处理。”容时站起身,没耐心听下去,“至于您,种田确实比做校长更适合。”
“你说什么?!”
也不管李华汀再怎么吼叫,容时颔首后就走了。
一朝变成凶徒,宋瑜该吃吃该上课上课,跟个没事人似的。
要说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走在路上,往他身上凑的人少了很多。
走过无人商店,宋瑜踢踢秦洛:“去帮我买几根棒棒糖。”
秦洛:“……会蛀牙的。”
宋瑜:“快点。”
秦洛“……”
从小到大,每次想吃糖都叫他偷偷买,你倒是自己去啊,他不要面子的吗?!
宋瑜在路边等着。
秦洛刚进商店,陆鸣就从花园那边走了过来。
“这么巧。”陆鸣面带得体的微笑站在宋瑜面前,“下午没课吗?”
宋瑜冷淡地撩了他一眼:“靠得这么近,不怕我拿树枝扎你?”
“怎么会呢!”陆鸣慌忙解释,“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瑜嗤笑:“怎么,你是看我太可怜,特意来安慰我?”
陆鸣笑道:“新训时我就想交你这个朋友了,可惜容时跟我不合,导致你对我有很多误会。”
“交朋友?”宋瑜慢吞吞地说着,抬手搭在桃花树枝上。
咔嚓一声,树枝应声折断。
与此同时,陆鸣就像受到了惊吓,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到宋瑜揶揄的眼神,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抱歉啊,我不跟不相信我的人交朋友。”
刚好秦洛从商店走出来,宋瑜随手扔了树枝,迈着大长腿走了。
殴打事件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二天晚上,容时第一次敲开宋瑜的宿舍门。
“稀客啊。”宋瑜一手搭着上门框,闲散地看着他,“想通了?”
容时走进去,余光环视整个客厅,各种零食衣服乱扔,书散得到处都是,只能用脏乱来形容。
“合作可以,但我有条件。”
宋瑜给他倒了水,随意坐在吧台前:“你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给,都好说。”
容时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不能互相干涉,我不会打听你的事,你也不要打听我的。”
宋瑜:“可以。”
容时:“既然是合作,也不能互相阻碍,如果有意外,再沟通。”
宋瑜:“没问题。”
见他没接着说,宋瑜试探:“就这些?”
容时偏头看他:“只合作不谈感情,不能有非必要的肢体接触,我也不会跟你睡。”
“操!”宋瑜低骂一声,“你以为我想跟你睡?”
容时:“难说,谁知道你馋我什么。”
宋瑜给气笑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容时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宋瑜握上去,气不过,又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睡!”
会议结束后,二年级教导主任郑海和他一起往回走。
郑海:“你可真是为容时操碎了心啊。”
千帆左手教案,右手保温杯,神色如常:“就算不是为了他,我也会这么做,军部某些人的手越伸越长,再这么惯下去,这里都成他们的一言堂了。”
“你小声点!”郑海比了个手势,左右看看没人才松了口气,“这些话私下说说就好,只要能护住学生,其他的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哎。”
当天下午,千帆就带着容时办理了就职手续。
见容时全程不太乐意,办完手续后千帆把他叫到办公室,又是一个小时的人生开导。
容时坐在那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觉得这氛围十分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