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风雨
将一百多件破损的长矛大刀捆好放到车上拉回张家庄已是晚上了。回到张家庄,张天远和张小牛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不过看到的惨象太多,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接受能力,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二人将武器搬到了张秀才家的地窖里,又取出来一些粮食简单的做了点饭吃,将马赶到牛棚里,为了些干草和温开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天远独自骑着马赶往青云观去接父母和小妹。临走前,交代张小牛在附近寻找一下,看还有没有侥幸存活的人,并看好两个地窖里的东西。
路过罗家店的时候,张天远没有从村中经过,直接从村外的小路上绕了过去,赶到青云观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张天远将一路的经过给张大山和清阳道长简单说了一下,听的张大山是咬牙切齿,清阳道长连宣“无量道尊”。
“爹,孩儿想着,鞑子南下后,应该不会原路返回的,我们应该可以回家了。”
“恩,好吧,明日我们就回去吧。”张大山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几十年的乡里乡亲一下子都没了,不是谁都能一下子就接受的。
“天远,你是如何判断鞑子不会原路返回的?”清阳道长和张天远也算熟识了,便亲切的直呼姓名了。
“一来,青县不是鞑子北返的必经之路;二来青县离京城还是比较近的,明廷为了防止当年京城被围的教训,肯定会调兵遣将,即使不敢和鞑子死战,也会在背后驱赶威慑的;三来,青县已被劫掠一空,鞑子的粮草补给也是个问题。”张天远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张天远的一番话说出,张大山听得是目瞪口呆,清阳道长则是连连点头。
“老哥,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天远将来必成大器啊!”清阳道长连连赞道。
“不当夸,不当夸,小孩子知道什么,瞎说蒙上的,瞎说蒙上的。”张大山连连谦虚到,只是眼中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谁又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被人夸呢,只是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呢,看来脑子被撞也不一定是坏事。
在青云观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张天远一行便带来的各类生活用品打包好绑在了马身上,等一切准备好,张王氏和小芸在观外等待,张大山和张天远则是去观里找清阳道长此行。
二人来到大殿,发现清阳道长已经在大殿前等待。双方相互施礼后,还是张天远上前说了些告别的话。
“天远,我有个徒儿,名叫王俊锦,今年年方16,正是年轻不愿安定的年纪,你这次一并将他带走吧,去红尘浊世中历练一番,对他也是一场修行,对你也许能有所帮助,我已让他在观外等候,你们等等一并而行。另外,我昨晚夜观天象,占的一卦,现在送你。”清阳道长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叠好的白布,向张天远递了过来。
看着清阳道长望向自己的目光,张天远忽然有一种被人看透所有秘密的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道长,此行一去,祸福难料,用九死一生来说也不为过,道长何苦让您的弟子和我同行。”
“天远,他能和你一路同行,是他的福气,你此行只要记住安守本心便是,成于不成却要看天意了。”清阳道长轻叹一声,宣了声“无量天尊”便转身回殿去了。
张天远浑身一震,这清阳道长难道真能洞悉人心不成,不然怎么和自己说起了这样隐喻十足却又似毫无所指的话?
张天远满腹疑虑的拱手谢过后,便也出了道观。张大山在一旁更是听不懂二人的话了,不过也没有多问。
道观外,果然有一名年轻道士在和张王氏和小芸说话。小道士长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大约有一米七五的个子,站在一匹纯白色的马前,腰胯三尺青锋宝剑,当真是一表人才,更为难得的是在道观修行后有一种难言的飘逸气质,真是人如其名,花中带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