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站在廊下,叉腰茶壶状顶着初生的日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绘声绘色向顾家二老告状,倾诉文静是怎么命硬害死了她侄儿,以及老二夫妇又是怎样恶劣地算旧账打骂了她。
被吵醒的文静就黑着脸站在万慧如头顶的楼上窗边,一面擦脸洗漱一面听着。
当万慧如骂至最□□用三字经问候了顾建军夫妻时,正巧洗脸完毕的文静哗啦一盆水就泼了下去。
万慧如*的一抬头就瞧见她在翻白眼,当即跳脚怒骂:“你个死女子,当着爷爷奶奶的面都敢做妖啊?!”
“啊?大伯母啊!你怎么在楼下我没看见哪,对不起咯,昨天睡太晚现在还晕乎乎的呢。”文静毫无诚意的道歉后转身就去楼下厨房自己翻早餐来吃,我行我素根本不搭理对方。
在万慧如气得跳脚时,文卉冲进了厨房想要掌掴文静。
显然,出嫁多年的她和堂妹很久不曾会面,根本不清楚文静做的什么工作,最擅长的又是什么。贸然出手的后果就是文卉不得不顶着脸上的手指印惨然退败。
“你,你居然……打我?!”文卉一脸的难以置信。
文静则讥讽的笑着回答:“我是体院毕业的,还得过大学生运动会武术项目套路比赛的奖牌,你不知道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武人动手不动口。”
坐堂屋里抽着旱烟的顾爷爷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往木沙发扶手上重重一敲烟杆,发威了。
他没去触爆碳顾文静的霉头,直接冲着顾建军和向羡予骂了起来,说他俩没出息,不但生不出儿子还教不好女儿。
顾建军正为了自己女儿差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家人弄死而生闷气,被这么一骂他也有些火大。
忍不住反驳道:“什么叫教得好?像你教我一样对长辈必须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即便你们做错了我也得听?”
顾爷爷点头说:“没错,就该如此。”
“哪怕你们想害死我女儿我也得听?”顾建军说话间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狠狠看向了自己母亲。
连扫盲班都没念过的顾奶奶自然也不懂法律,一副无所谓甚至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二娃,妈可是为你好,不要不领情,以后你就会晓得没儿子有多惨。过继文翔的事儿你也赶紧抽空办了吧,别跟妈嘴硬啊。”
她话音未落就听得砰一声巨响,原来是顾建军狠狠摔了手边粥碗,白色粥沫溅满了桌面、地面。
随后只听得顾建军宣誓一般扬声道:“我就只有文静这一个女儿,什么过继之类的话别在我面前提!”
“逆子!怎么,你还想打你妈?”顾爷爷见状也有些火大,横眉怒视儿子。
“呵呵,我怎么敢。”顾建军慢慢又坐回餐桌旁,喝了口凉茶后才悠悠开口:“你们也别逼我,反正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先断绝亲子关系。”
盘算落空的文翔正想骂文静两句,突然间他身侧的电视机被不知道谁给忽然开大了音量。
“这里是理县早间新闻节目,昨夜九时许,花园镇发生了一件令人唏嘘不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