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光棍什么的和顾家三口没任何关系,他们此刻只是纷纷用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的眼神看向有些瑟缩的万慧如。
“我就说静静那次怎么哭得那么惨,怎么会发烧咳嗽差点肺炎了,原来是你害的!”一贯文雅端庄的向羡予彻底气疯了,完全不顾形象的扑过去就开始抓扯撕挠。
她单人武力值自然不敌粗壮村妇万慧如,但有顾建军从旁协助就肯定不会落于下风。
反倒是很能打的当事人顾文静站在一旁没插手,不是因为顾虑什么狗屁长辈需尊敬,而是她毕竟专业练过,怕愤怒中上去了收不住把人打残废。
“哎哎呦我去!怎么能都怪我呢?这明明是妈的主意!”万慧如在痛呼之中开始攀扯他人,强烈表示自己只是从犯并非主谋。
文静默默听着她辩驳,顿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和妈妈一起受的各种委屈,想起了由奶奶主导的各种无视、辱骂、克扣吃食……
“她年轻时头胎也生的女儿……大姑姑被家暴她也会去闹去护着。你说她凭什么想要我去死,都不体谅一下我妈?”她神色复杂的站在印小青身侧,一面看着爹妈为自己报仇雪恨,一面如此自言自语似的询问。
印小青思索之后不太确定的回答:“或许是,群体从众心理在她心里打下了太深的烙印,让她不自觉的与周围人保持相同步调。从幼时就被嫌弃,成年后又被耳提面命必须生儿子,生了女儿再遭遇苛待。嗯,导致了社会性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大概是这样吧。男性反倒不会在成长过程中反复受这种刺激。”
“……”本没指望得到回答的顾文静似懂非懂看向印医生,再次不明觉厉。
她本想问问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到底是嘛玩意儿,话说出口时却变成了:“你家重男轻女么?”
这或许是她此刻潜意识中最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全家都是医疗系统的,对生老病死都看得淡更不消说男女性别,”印小青发现这是个剖析自己的好机会,立刻给予了反馈,还着重强调道,“我爸从来就没管过我任何事,我妈只求我能尽快顺利结婚生子。”
听罢文静噗嗤一笑,打趣道:“就你这种亮闪闪的形象还愁不能结婚生子?候选的肯定排着长队吧?”
印小青瞬间站直身子凝视着顾文静双眼,严肃认真地回答:“相中我的是有几个,可我相中的人还不知道,我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告诉她。”
他不动声色却心跳如擂鼓的等着文静问“你相中的人是谁”。
他盘算等文静问了之后必须多流露出一点表情,深情款款的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知,她完全无视了印医生的期待,轻描淡写回答道:“哦,那你加油咯。”
“……”印小青懊恼得简直想锤墙呐喊——导演,这剧本不对!
好吧,听着万慧如嚎叫连连的背景乐,他也意识到此刻场景、时机都不对,不太适合告白。
等下次,找个花前月下浪漫地,印医生如此暗下决心。
义诊队在两天后就会去莲花村,他希望那时候文静还没回城,或者也可以等回去了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