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瑞想的没错,夏定波一从陈泉口中逼出话来后,就火急火燎带着手下赶去了李陈庄,到了陈悠家门前,才从邻里口中打听到陈悠一家搬走了……因秦长瑞带着家人走的匆忙,都没人知道他们家搬去了哪里。
几个官差跑了趟白路,骂了几句爹,只好认命的返回。
等回了林远县城,天早已黑了,夏定波也不好让手下们值夜班,只叮嘱了看城门两个兵丁,在他第二天早上来之前,万不要放人出去。
这会儿城门还没开,赵烨磊压根就出不去。
王老先生满脸严肃和懊恼,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如今竟然连个救最喜爱的学生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他只能求助的询问秦长瑞,“那陈家兄弟,你看怎样妥当?”
陶氏眉头也微微皱着,她忽然偏身在秦长瑞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秦长瑞朝着陶氏点点头。
陈悠离的近,听到了陶氏说的话,她也赞同这么做,斩草要除根!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夏定波这个祸害,他们才不会受到威胁。
王先生与张元礼都用一种奇妙又惊奇的眼神盯着他们一家,这时候,两人竟都感觉陈悠一家三口好似与旁人有些许不同。
两人同时轻轻甩甩头,驱赶走这种诡异的想法。
秦长瑞这时突然问道:“王先生,你与县老爷的关系如何?”
王老先生想不明白秦长瑞怎么突然问到县老爷了,这思维跳跃性也太强了,他们这不是在商量着如何救赵烨磊吗?
虽王先生不知秦长瑞问这个是何意,但还是从善如流的答了。
“最近几年,我与县老爷关系倒是越渐亲密,如今,几乎是无话不谈的老友了。”
秦长瑞点点头,紧皱的眉心这才微微的舒展了些。
“那不知道王先生可否为我引荐县老爷。”
“这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与阿磊有何关系?”
“王先生不用担心,只要我见了县老爷自有办法。”
见秦长瑞这般成竹在胸的样子,王先生虽然有些不信,可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旁的法子。
“那陈家兄弟什么时候要见县老爷?”
“自然是越快越好。”
“成,我这就回县学派人去给县老爷送封信,到时便把他约在你家这药膳铺子的后院里。”
秦长瑞自然没什么异议。
两人从药膳铺子出来,张元礼担忧的拉了下先生的衣袖,“先生,我怎么觉得陈家三叔有些不靠谱。”
王先生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阿磊在他们家,要是被官差发现,第一个倒霉就是他家,窝藏朝廷死囚可不是个轻罪,就算陈家兄弟再不靠谱,他也不会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张元礼这才无法反驳。
王先生抬头瞧了一眼从东方升起的骄阳,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元礼,我却觉得这陈家兄弟不一般,你与阿磊都是我门下学子,阿磊虽身子不好,却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若是没有这大难,仕途中又无小人,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这陈永新谁不相中,偏偏相中了他,这心思这胆识,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单凭这,以后这陈家三房发达了,也不足为奇。元礼,你年纪还小,万不可与陈家交恶,说不定,到时,你还要陈家提拔一把。”
张元礼虽然面上恭谨认真的听着,可并没有将王先生的话听进心里去,对陈悠一家,他也就比较看好陈悠而已,那也只是在医术方面的,他可没觉得,秦长瑞一家会发达到哪儿去。
王先生见他面上丝毫都不动容,叹口气,摇了摇头,他再怎么点拨,钻进了死胡同里了,他也拉不出来。
一回到县学,王先生就写了封信让县学里打杂的小伙子送到了薛府,薛府是县老爷的府邸,就在城西,王先生又使了些银钱,所以信送的很快。
信放在县老爷的案头时,恰好县老爷进了书房取信件,头一封就见了这信。想着王先生一惯都是慢悠悠的,怎的,这次突然这般的急,也不敢耽搁,让管家去备了软轿就去了陈悠家的药膳铺子。
等薛老爷将将在院子坐下,王先生就带着秦长瑞进了院子。
薛老爷去年过的五十大寿,今年已经五十一了,可他却仍然一头青丝,只除了脸上些皱纹外,瞧起来甚至像是四十出头的人。
薛老爷中举后,等了十年才补了林远县令这个缺,尔后又在这县令位子上耗了十来年,可即便是这样,薛老爷仍然痴迷于仕途,从未想过放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