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理会赵雅澜和徐安娜强烈不满的眼神,李兴华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径自抓起电话机上的听筒。短短几秒钟以后——就见其原本悠闲享受的神色逐渐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沉与忧郁……。
“我知道了,马上就会赶过去的。”
“到底怎么啦,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无论赵雅澜还是徐安娜都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女孩儿,眼看着李兴华脸色上的变化两个人当即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眼看着其默默地将听筒重新放回到电话机上,两人当即重新围拢过来担忧地询问道。
“……,今天清晨、也就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事情:我名下一家银行的运钞车遭遇抢劫!司机和五名负责押运现款的银行职员全部被杀——根据刚刚电话里警察叙述的作案手法上判断,已经可以确定这又是军统南京站所为。”
“那帮瞎了眼的,居然又干出这种事情来!!!”
李兴华喃喃的话音刚落,赵雅澜随即沉下脸色,原本温柔的眼神中转瞬射出了一丝犀利的寒光!
“也不可以这么说:现在兴华无论在鬼子还是在咱们中国人的眼中都在扮演一个汉奸奴才的走狗形象,再加上上次在东瀛馆军统锄奸组对兴华的暗杀失败——眼下抢劫运钞车杀死司机和银行职员倒也是这些人干得出来的报复行径。”
相对的徐安娜倒是显得冷静得多,轻轻把手搭在李兴华的肩膀上、从始至终她都在以安慰的眼神默默地支持着身边心仪的男人……。
“我现在必须要赶到案发现场去:死的都是我公司名下的无辜雇员,无论如何也要出面去看一下!”
没有过多沉浸在刚刚的温柔乡中,李兴华随即挺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径自走到一旁的衣柜旁将里面的西装取了出来。
“那、我们也……”
“不许去——雅澜和安娜马上就回到希望角基地去不准停留,接下来你们眼镜蛇还有更艰巨的任务!!!”
不等赵雅澜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李兴华一边穿衣服一边以异常严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来不及从床上跳下来的两个女孩儿——无论是在赵雅澜、还是在徐安娜的记忆忠:这是李兴华第一次用如此吓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那说话的口气、那阴森森的眼神中就好像是在无形地警告着两个女孩儿,刚刚的说话来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
“如果听懂了的话就快些准备吧——我回来以后,不希望再在这里见到你们!”
说话间李兴华已经穿好了衬衫并系上领带,连看都不再看像赵雅澜和徐安娜、他径自抓起西装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卧室的房门。只留下两个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儿呆呆地坐在床前……,直到窗外骤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跑到了床前往外张望。
“死汉奸、他以为自己是谁呀!刚刚居然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目视着李兴华的轿车迅速在视线中远去,赵雅澜的鼻子一酸、喃喃的嗔怪声中几滴委屈的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刚才李兴华过分的说话明显是刺痛了其看似坚强倔强、可实际在感情上仍旧非常脆弱的心境。
“好啦好啦,雅澜别委屈了——其实兴华刚刚之所以那么粗鲁地跟咱们说话,是有他的理由的。”
到底是长了赵雅澜几岁,徐安娜察看事物本质的能力明显要更高一些。轻轻把一脸委屈的赵雅澜拉到自己的身边,徐安娜下意识地微微叹了口气。
“兴华之所以不让我们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他不想我们去承担那份难以承受的压力——毕竟、汉奸这个骂名还有周围旁人的误解,如果没有敢于卧薪尝胆的坚定意志,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
昔日里宁静平和的路口此刻已经挤满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群——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伪警察、停留在路边的一辆黑色银行运钞车、还有躺在地上数具血淋淋的尸体围了个水泄不通!时间不长,就听远处迅速传来一系列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在现场的警察当即吆喝着绵勉强驱赶着围观百姓开出一条并不算开阔的道路,伴着汽车刚刚停稳:只见看上去面色虚弱苍白的李兴华用绷带吊着一条胳膊缓缓走出车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哎哎哎、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现在南京商会的会长李兴华,他可是日本人的大红人!”
“原来就是他呀!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跳出来干这种脏事儿!!!”
“哼——鬼迷心窍呗,俗话说得好:小白脸儿小白脸儿,脸白没有好心眼,就这种卖国求荣的狗屎奴才将来必定不得好报!!!”
“现在已经糟报应啦:没有看见吗?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就是李兴华名下银行里的职员,今天早上有人亲眼看到几个黑衣人开一辆卡车拦住了运钞车、紧接着一顿乱枪就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车上的现钞银元连一个铜子儿也没剩下,这下李氏可是亏了大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