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军大帐里发出一声惊呼,一个面无人色的侍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片刻之后,各路将领一个个像火烧眉毛似的向军冲去。
夜晚期间,御帐周围除了御林军,绝对不许其他人靠近的,所以骚动只影响了很小的范围,晨起的士卒们虽然看到本部将领面色凝重,匆匆向御帐行去,也不会多想。虽说今日面色沉重了些,脚步仓促了些,谁又会想到晋王在千军万马会被人行刺?
“怎生是好?怎生是好?”众将一个个面无人色,相顾惶然。面对此情此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就连李存勖也是心乱如麻。
“将军,王爷醒了,叫二位将军进帐。”一位护兵急急跑出帐外低声传唤道。
片刻后,李存孝和李存勖出账,晋王已经西去,李存勖双拳紧握,他是李克用的亲子,他的王位理应李存勖继承,李克用临死之前紧紧抓住身边的三支箭,亲手交给了他:“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
“不能声张,在此关头,绝不能声张!”李存孝即时提醒道。眼下追兵如狼群,一直在后面苦苦追逐,可以想见,卢龙军很快就会发起报复性的反攻,一旦这时主将遇刺,昏迷不醒,河东军将不攻自溃。
“不错,不能声张。”得到李存孝的提醒,李存勖也清醒过来:“秘不发丧,照常退兵。以晋王名义,继续部署边关防务。”
一位将军壮起胆子道:“小王爷,刺杀王爷的凶手,我们……我们不再追查了么?”
“胡闹!”李存勖铁青着脸色道:“如何追查?一旦缉凶,此事就要闹到无人不知,难道说父王遇刺,有惊无险?父王却就此不再露面,你当数万将士都是白痴?”
那位将军被李存勖一顿抢白,弄得面红耳赤,李存孝忙打圆场道:“杨将军,非是我等不肯追查凶手,只是此时缉凶事小,河东社稷重大,况且,那刺客既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军大帐,杀死晋王,此刻必然早已逃之夭夭,就算仍在,数万将士找一刺客,不亚于大海捞针,如何找起?再者,最可虑者,刺客如果是梁王或者燕王派来的,二军得知陛下已死,必不惜一切,立即追来,到那时不要说查找凶手,我们全都要留在这儿了。”
李存孝这样一说,那位杨将军也不由得面色一变,暗自后怕。李存孝又转向李存勖道:“王兄,当务之急,有两件大事要做。第一,秘不发丧,稳住军心,把人马安全带回晋阳去,依照王爷驾崩之前所定策略,部署边关防务,防止燕梁反扑。第二件事,护侍王爷遗骸,悄然返回晋阳,王兄登上王位,以便稳定河东。两件事必须同步进行,任其一出了差迟,我河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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