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早经的徐温调教更是隐隐具备了几分将帅的沉稳与坚毅,或许他还不是一个战略型的合格统帅,但是这些天的城池防御战,他在战术方面已经隐隐地过了一般的将士,将领们此刻已对他心悦诚服,竭诚听命.
“我知道了,节帅正在外线不断地增加兵力,随时会北上支援我们的,可是田令孜这头老狐狸也不简单,他攻打寿春城越来越是猛烈,不计牺牲,日夜攻城,唯一的目的就是逼得节帅沉不住气,我们的目的是将他们拖疲,拖垮,然后节帅的支援我们的大军便会找准时机,倾力一击,可是田令孜如此拼命的攻城,就是想逼迫节帅动用在外线的这支jūn_duì。”
徐温得意的道:“本来如果咱们的倚仗只有这座城池,田令孜的计划一定会成功,可惜他不知道其他的藩镇岂会坐看唐军做大,尤其是秦宗权。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撑住,一定要撑到秦宗权派大军前来,那时秦宗权只要派出奇军,唐军必然会大败,寿春之围也就自然解了,璟儿你看。”
徐温回身看向沙盘,那是银州城防图。城内的地形和兵力部署一目了然,令人发怵的一支支代表着敌人的小旗在城外插得满满当当。
徐温道:“田令孜日夜不停,以雷霆万钧之势,对我寿春城持续攻击,我城中最大的弱点就是兵力有限。”
徐璟脱口嚷道:“岂只是兵力有限,简直是极度匿乏。”
徐温拍了拍他的肩膀,略作安抚指着城防沙盘道:“不错,我寿春城墙墙高厚,守御地势着实不错,若有充足的兵力和可用的粮草,守上一年也不成问题,可是如今我们人手太少,而田令孜虽然攻城器械很多,但是神策军少经战事,经验毕竟有限,用了日夜火烧这个笨法子,居然因为一场大雨而颇见成效。”
“破城的关键不过就是一个突破点,只要找到一个突破点撕裂、扩大,城池必然失守。咱们得做好外城失守的准备。可是不管守不守得住,绝不能向节帅求援,否则一切努力都要付诸流水了,那只外线的奇兵也不能奏效了。璟儿你看,咱们的内城已经加固,后边又筑了羊马城,城中套城,外城一旦失守。咱们就退入内城继续坚守。同时我已经集中城中一支精锐兵马,如果内城也失守了,就利用街巷之间,田令孜的兵马摆布不开的弱点,撕开一道口子从北城突围。”
徐璟讶然道:“从北城突围?田令孜在那一线的防御最是坚固”。
徐温道:“我知道,之所以从北城突围,才最为出其不意。我已经同在节帅在外线布下的奇兵通过消息他也同意一旦势危便从北城突围,我们老弱妇孺如果从其他三面走如何摆脱得了神策军的轻骑?只有北面突破他们的阵地,越过肥水,方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个必要的防范。内城也不是那么好攻陷的,而秦宗权的蔡州军,据我了解,应该在这几天就会见分晓了。”
徐璟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问道:“如果秦宗权没有出手怎么办?”
徐温的脸色严峻起来沉默片刻,他用手指了指沙盘说道:“还是向北渡过肥水。然后布防长江,等待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