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坐在原地犯困,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见这会儿剧组也不需要她,她便朝着后面一个储物间儿走了过去,想找个地方随便坐一会儿,安静的闭会儿眼睛。
想睡觉啊!
真的好想睡觉啊!!
结果,她才在储物间的地上靠墙坐下,就看见对面一堆衣服里还坐着个人——赵寒正窝在一堆布料衣服之类的软东西里,靠着破沙发的椅背,一边吃麦芬喝可乐,一边背台词呢。
“还是狗子会找地方啊。”周倜想着,便站起身,蹭到他身边,坐在软乎乎的布匹中,靠着沙发椅背,哇,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这地方可太舒服了。
“你说谁是狗子?”赵寒狠狠用肘部拐了周倜的手臂一下。
周倜愣了下,“什么?”
“你说谁是狗子?”赵寒再次瞪圆了眼睛重复。
“……”周倜这才反应过来,难道她刚才脑子里想的那句‘还是狗子会找地方’,不小心让她给说出口了?
妈呀,她实在太困了,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不是,你听错了。”她忙掩饰,然后不等赵寒继续发难,便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便感觉自己的肉身仿佛往下沉了几十米,一下子陷入到一个只有混沌的时间里。
——一秒钟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赵寒抿着唇本想好好跟她算算账,结果见她眼底青黑,的确很困的样子,张了张嘴,终归没有说出口。
视线在她的睡颜上盯了十几秒钟,又集中在她闭目时显得格外长浓的睫毛上停留十几秒,在她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上停留几十秒。
他才默默收回视线,啃了一口麦芬,吸了一口可乐,深呼吸一口气,勉强能将注意力再次调回剧本上。
可不过几分钟后,那女人就得寸进尺的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皱着眉瞪了她头顶一会儿,他想着这地方虽然半掩着门,但万一有个人脚贱走进来看见,他名声还要不要了,清白又怎么办?!
便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坐直,头抵靠在后面的沙发背上。
见她停住不动了,似乎这个姿势睡的挺好。
他这才收回手指,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结果不到两分钟,那颗头又固执的靠了过来,仿佛他的肩膀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枕头。
“……”赵寒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她推过去。
但一转头就看到她一头青丝柔顺亮滑,从上而下能看到她睫毛如两把小刷子,尖尖的鼻头挺翘着,和红润的下唇……
睡的可真香,属猪的吧。
心里暗恨嘲讽一句,他转回头继续看剧本,却没有再将她推开。
周倜迷迷糊糊中仿佛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也知道自己好像是靠在了赵寒肩膀上。
但她就是动不了,没办法从那种昏昏沉沉像在睡觉般的舒服感觉里挣扎出来。
那种累狠了,困狠了,又尚且还没睡着的时刻,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正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可能很快会真的沉浸入梦乡,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声音。
起初很朦胧,后面却越来越清晰:
“赵寒昨天晚上在群里发什么疯啊,跟个精神病一样。”似乎是个剧务。
“还不是为了那个花瓶编剧出头,以为自己是谁呢?就是个戏子呗。多赚几个钱,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了。”剧务b。
“哈,那花瓶编剧也真有意思,刚被田导甩了,立马又爬上赵寒的床。”
“被人家玩剩下的赵寒也要啊?贵圈真乱……”
“不过赵寒跟那花瓶编剧倒挺般配的,一个是□□,一个是野种。”
“哈哈,可不是嘛。赵寒他妈出了名的,是圈儿里的名妓。据说他妈自己都不知道赵寒他爹是谁,太多了你知道吧?哈哈哈……”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赵寒他妈给我,我也上的,即便是现在这个年纪,那也别有风韵啊。”
“我还是更喜欢那个花瓶编剧……不知道她睡一圈儿下来,愿不愿意让剧务也尝尝。”
周倜听到这里,猛地惊醒过来。
霍地坐直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