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姐？”有一个温柔入水的声音在叫她。

开始她以为是空姐找她有什么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猛然一个念头窜到头中，她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中文。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她就完全惊醒了,她从位置上猛然做起来,然后环顾四周，果然她已经不在飞回纽约的那班飞机上了。

她现在在一间房子里,看房间的摆设似乎是一件办公室,她坐的位置正对面有个十八岁上下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正笑眯眯的看向她，越过她可以看到她背后的窗外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建筑物——双子塔。

这实在纽约？时间呢？

彭子谦皱了皱眉头暗自猜测，她早就习惯了睡着睡着换世界,所以她习惯性的第一时间在周围的事物中寻找能给她提供这个世界情报的一切线索，然后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万年历——2001年9月11日早8：30

这个时间让她愣住了。

然后她听到对面的人说道“再过16分钟，双子塔就会遭到第一架飞机的袭击。”

她看到彭子谦猛然转向她，对她笑了笑宽慰道“我叫姬北虹，你可以叫我位面管理员，是我把你送到这个世界的。你还记得你第一辈子死去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吗，那就是我。”

“……所以，也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丢到奇奇怪怪的世界去的？”彭子谦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她并不是很惊讶，她不是第一次听到所谓系统的声音，在她成为迈雅以后也研究过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她只能假设有比她更高级的存在掌握一切，这个猜测在她在那个乱七八糟三流神大聚会的最后看到她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学妹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我还以为管理员是我那个学妹林子茗呢。”

“有一阵子你隔壁的某一位候选者出了点大问题，所以我忙了一阵子，由冥河代替我，就是你说的林子茗，那次的事情她不得已现身介入。”对方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完全看懂了她的心思。

“所以，我不是唯一一个遇到这些倒霉事的？”

“你已经看到不止一位你的学妹了不是吗？”对方轻快的回答“我是部分世界的位面管理员，当一个世界将要走到尽头时我必须决定是否毁灭它，你们的那个世界即将到达末世，但是我不想看着人类结束，所以我选择了一批又一批候选者，希望在最后历练出一位救世主。”

“第一批候选人投入试炼时，系统还在调试我们没有考虑到从人的心里去引导，导致第一批全部失败，所以你们这一波人我选择从小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你……”

“那么，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失败了还是通过了？”彭子谦已经懒得去质疑他们这么做侵犯了多少人权了，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事情让她好累，她想要来个了结。如果她就是命定的救世主她也认了，如果她原来的世界这么需要拯救那么她不反对回去。

只要她有能力就不该放弃帮助他人。

“都不是……”对方的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我已经终止了这个试炼……因为已经晚了，那个世界已经爆发了。”然后她往靠背上依靠对对面的彭子谦又笑了笑“结束了，彭小姐，你现在可以自由的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作为补偿，我可以帮助你过上你想过的任何一种生活……”

“……”

“大战以后和平的世界？科技发达的星际？或者可以使用你作为迈雅能力的世界？那位托尼斯塔克先生似乎对你念念不忘。”

“……”

“彭小姐？”姬北虹看着许久都不说话的彭子谦疑惑的问道，然后顺着对方的视线转过头，看到了外面的双子塔，作为一手促成现在彭子谦的她，她轻易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唏嘘道“2001年9月11日早晨 19名劫机者控制了四架民航客机。上午8:46，11号班机撞向世贸中心北座大楼，接着175号班机于上午9:03冲向南座大楼。上午9:37，77号班机撞入五角大楼。第四架任务失败 10:03坠毁……你比我更了解事情的过程，你的父母和哥哥坐在175号上，你因为要在学校做课题而躲过了一劫。”

“这也是你们的特意安排吗？”彭子谦沉默了很久轻声问道。

“……我可以掐算天命，但是不会去干预。”对方说道，然后看了看背后的双子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回到这个时间之前，或许你改变不了911事件，但是你至少可以救你的父母。”

“你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

“……如果你真的很想，我可以试着为你改变这个位面的结局。”

“………………”彭子谦许久没有回答，对方也当她是在考虑，很耐心的等待，直到时间停在了46分，飞机如期撞了下来，然后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

既已过去，何必不忘。

“我只想，回到我的生活……”

“……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你要清楚，作为迈雅的灵魂在这一辈子死去以后或许会回到神界。”

“那也是我的事情。”彭子谦斩钉截铁的摇摇头“最后一个问题。”

“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毁灭了吗？”

“不……你的学妹蓝七凌，她在一个位面的试炼完成了，回到了原点，然后亲手开启了末世，虽然末世开启，但是因为她的介入，至少为人类留下了一线生机，也算是圆满。”

“……”彭子谦点了点头，然后抠了抠指甲“那我可以回去了？”

“如你所愿……”

姬北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她的对面已经没有了人影，但是她没急着离开，而是敲了敲桌子叹了口气转头对门外叫道“冥河，她走了。”

“……”门被打开，另一个姑娘走进来“她以后会怎么样？”

“取决于她怎么选，还是你想让我算算？”

“不必了。”

“她知道你是她姐姐的事情么？”

“不知道，我被过继给林家的时候，她才两岁。”

“但是她却是你的学姐？”

“出生在天才家庭也不一定是天才是不嘛？”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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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子谦回到纽约的时候就发现，纽约的事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哈罗德和里斯弄丢了机器，根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找上了他们，卡特警探因为过失而降职，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抓住hr的头目。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根据地？”彭子谦跟着小熊走进了那家她小的时候常去的现在已经废弃了的图书馆，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她看着在书堆和电子屏幕之间坐着的哈罗德笑了笑“我还一直奇怪这家破产的图书馆怎么还没被收购，在纽约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还能闲置这么久……我早该想到，在第一次我们在图书馆门前见面时就该想到……这块地皮属于某个隐形土豪。”彭子谦一边说着一边面向四周堆满书的书架，然后抽出了一本阿西莫夫初版的基地“我能把这本书借走吗？”

“记得还。”哈罗德从屏幕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彭子谦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