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楼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

大厅里的电视还没有关，他从厨房翻了点吃的，然后看了看客厅里。是他让贾维斯一直开着电视的，好给游魂小姐找点消遣。尽管贾维斯不明白托尼的用意，但是忠实的智能管家还是毫无疑问的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了。

如今是午夜，大厅里只有电视的大屏幕亮着，播着枯燥无味的新闻，他可以看到家里的那位不速之客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突然他觉得对方很可怜。甚至连电视也没法换台，除了他以外没人看得见她听得见她。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托尼觉得想不到，他除了寂寞这个词真的想不到其他来形容这种感觉。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待在他家了，因为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他心头弥漫，然后他走过去敲了敲沙发想引起对方注意，但是对方没搭理他。

“喂……”托尼出声。

“……”依然不理他。

“到底是谁脾气大啊。”托尼耸了耸肩转过头准备去睡觉了，一边走向卧室一边说“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

“……哦。”对方终于说道。她没有问托尼去干什么，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第二天早晨，托尼起的挺早的，在地下车库挑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一脚油门踩出了地下通道。

在绕到家门前的时候他看到了刚刚下车准备走进去的小辣椒，作为他的第一助理，他给了小辣椒自由进出家门的权利。他停下来打招呼“嘿！”

“托尼？”小辣椒有点意外对方如此早的出门，走了过来。

“嗯，我有点事要出门去办。”

“哦……”小辣椒很清楚她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说“能顺便带我去公司吗？”

“……”托尼本来不想拒绝的，但是他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彭子谦，只好歉意的拒绝道“这次不行，我的马上去医院，再见。”然后不等小辣椒问话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其实你不用拒绝她。”彭子谦在托尼开远了以后说道。

“……你要扒在后面或者坐在引擎上或者扒挡风玻璃上吗？”托尼反问道。

“………………还是快开吧。”

彭子谦被安排在空军医院。

托尼之前已经问过罗迪关于她的资料，彭子谦，美籍华裔，计算机，数学，心理学学士学位，普林斯顿毕业后入伍，空军技术员，因这次袭击以晋升上尉。

这闪闪发亮的履历让托尼很怀疑是否真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不靠谱的小姑娘。

以他托尼斯塔克的大名要进入医院探病还是非常容易的，所以他轻易的问到了彭子谦所在的病房。

那是特护病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有护工待在里面不时检查，她看到托尼走进来站了起来。

在纽约不认识托尼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出现在这里，女护士感到无比惊讶。

“……”托尼对此倒是见得多了，他对这位女护士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个病房的病人，还好吗？”

“生命体征还稳定。”护士回答道“医生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弹片都取出来，不过长时间缺氧让她大脑供氧不足，加上……”

“请说人话。”对于护士喋喋不休的专业名词托尼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他打断了对方。

“我们能保证她活着，只在这个房间。”护士比了比床上，以及床边不少用管子连在床上病人身上的仪器。

“……给我们点时间好么？”托尼瞄了一眼已经站到床边的游魂说道。

“好的。”护士小姐大概是见到托尼太激动了，自动忽略了托尼语言中奇怪的地方。

“怎么样？”托尼看着彭子谦也站到病床前，然后对方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戴着氧气罩躺在那的那张苍白的脸。托尼长了一张不饶人的嘴，但是他同时也是对女士保持基本礼节的——尽管这种礼节只维持到他们上床前——所以他决定开口稍微安慰一下对方“我知道，这么看着自己躺在床上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但是……”

“土豪。”

“什么？”

“闭嘴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