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看了江尚一眼,江尚连忙小声道:“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选择。”
蓝凤凰没理江尚,知道他巴望着此行无果,正要开口再问这个给自己带来越来越多意外惊喜的苏先生,却忽然看到这黑白二蟒互看了一眼,硕大的头倏地沉入潭中,然后就看到水面上现出两条长长的痕迹,速度奇快,眨眼就消失了。
蓝凤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头真有百般滋味,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身旁的江尚说道:“苏先生,你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蟒蛇你也能制服。”
任远见江尚脸色到现在还煞白,也难怪,见他搭话,口里说道:“凑巧懂一些蛇的语言而已。”
“这两条蟒蛇,应该上了一定年纪吧。”
任远道:“应该有几千年吧。”
江尚暗喜,心道这风水师倒是很配合,连忙说道:“那岂不成了精怪?”
“差不多是这样。”
听到这,江尚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嘛,一般宝藏附近,必有一些守护神守卫,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说着江尚看了蓝凤凰一眼。蓝凤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认死理。”
江尚摇了摇头,道:“我是这样想的,钱是要赚,但是有些时候,命更重要,这两个家伙在这里,怎么绕开他们,这都成问题。”
蓝凤凰脸上保持淡淡的微笑,并置于评论。
任远清咳一声,道:“其实,我也是赞成不继续寻找下去。”
江尚有人赞同,来劲了,“对啊,我的意见可以不听,但是,苏先生的话,那是一定有道理的。”
蓝凤凰脸微红,心道什么叫“他的意见可以不听,要听苏先生的意见”。蓝凤凰也是过敏了,其实江尚一点没看出来,只是觉得苏先生是个高人,他说的话自然有一定道理。
“苏先生,难道我们经过了这么多艰险,就这样放弃?”
任远道:“理由我不说,我想叫阿虎来说,阿虎,你可以出来了!”
蓝凤凰顺着任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三四十米外的一岩石后转出阿虎来。
阿虎被叫破行藏,只得出来,刚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洞中的守护神竟然在这位懂蛇语的苏先生劝告下,放弃为难大家。
这三四十米,阿虎走得步履沉重。
终于,他走到蓝凤凰面前,道:“大姐!”
蓝凤凰眉头一立,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偌大的阿虎站在蓝凤凰面前嘴唇动动,蓝凤凰不耐烦了,喝道:“说啊!”
江尚就看到阿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阿虎很可能真是古代巴国人的后裔,这时候倒是个结个同盟战线的好机会,也忘记自己湿漉漉的难受,说道:“我来替阿虎说吧!”
阿虎抬起头,扫了江尚一眼。
江尚心道,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杀气满满,看他们带头大姐的时却是标准小弟的样子,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江尚笑嘻嘻道:“阿虎,你瞪我我也要说,再说,你不好说,我帮你试着说,不对的地方,你补充就是。”
“哦?”蓝凤凰转过脸来对江尚道:“江先生,你怎么会知道?”
江尚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一种猜测,那就是你的这个得力手下是古代巴国人后裔。”
“证据?”蓝凤凰立刻逼问道,她眼角余光却是看到阿虎闻言后双肩微震,当下就有几分信了。
江尚:“其实也没什么过硬的证据,若真说有,还是因为阿虎兄弟胳膊的白虎文身。”
蓝凤凰:“白虎文身?”
江尚:“是的,白虎是古代巴国人崇拜的神灵,我是根据这个才联想的。”
蓝凤凰皱了皱眉:“阿虎分明的泰国人。”
“这我就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两千年前巴国被秦国所灭之后,一部分仍然留在当地,这部分通过再与其他民族融合成为现在的土家族人;另一部分,据说是出海成了南美洲印第安的一个部落;再有一部分,比较靠谱的,是迁徙到今天的越南与老挝等地,据说巴国人王族后裔还在越南成立过一个王朝,如此说来,泰国人有现代巴国人后裔,应当也是可能的。”说着,江尚转而对任远道:“苏先生让阿虎出来解释,我想阿虎兄弟和我是一样的意见,那就是不要去碰这些宝藏。”
“是这样吗?”蓝凤凰既是问任远又是问阿虎。
阿虎目光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蓝凤凰生气道。
“我来说吧。”任远抢先说道。
蓝凤凰瞪了任远一眼,心道这两个人,一个个抢话,不让阿虎说,分明是显示自己有多能察言观色,多能揣测人心!
任远道:“阿虎兄弟自知道蓝姑娘揽了这个差使之后就很犹豫,既不想让你们去,又怕不让你们去委托方自会让别人去。阿虎兄弟本来希望大家能知难而退的,不想我们一路走到了这里,阿虎兄弟才着急。”
蓝凤凰道:“阿虎,我不问别的,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阿虎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昨天晚上我就来这里,召唤黑龙与白龙。”
“召唤他们出来,好把我吃掉?!”蓝凤凰一脸怒气:“亏我还把你视为兄弟!”
任远道:“蓝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虎不把你当大姐,最后也不会赶过来。而且,你想想看,你只是个大姐,而阿虎要面对就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要被人发现,占有,而这些却是你这个做大姐亲手做的。”说到这,任远停顿了一下,江尚马上接话道:“就是,蓝小姐,你这样可有些不地道,看你把你兄弟逼得!”
任远与江尚两个人一唱一合,倒是很合拍,这让任远想起久远的大学时代,他与江尚老大也是这般说相声一般说话的。
“阿虎,真是这样吗?”
阿虎看了看任远与江尚,平常凶横的脸上终对这二人露出和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