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犹如春水一般款款流动,任远有些醉了的感觉,人情的温暖,是他这一辈子体会得最多的。想想,任远觉得自己其实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一直以来,他所接触的,所感觉到,基本上还是人生的正面。
聊来聊去,胖院长就聊到一个人。这个人叫黄永明,是任远的师兄,比任远早几年分配在院里教书。这个人和任远有些不对付。说白了,就是同龄人之间的嫉妒。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条件,任远却可以泡到校花;同样差不多的状况,任远却可以申请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为这些,黄永明在与别的同事面前没少含沙射影说过任远。这样一个人,是以胖院长当着任远面提到他时,语气就很有些不屑,“任远,知道吗,黄永明要回来了?”
“哦,是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一直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做研究员,据说也弄出一些东西来,这一次我们学校海外招聘副校长,听说这小子想回来试一试。”
“他,不行吧?”另一个同事问道。
胖院长摇头道:“不清楚,但是过一阵子,这家伙会回我们院搞什么讲座,到时候就清楚了。若是这个家伙真当咱们学校的副校长,那还真是让人看得不舒服哩。”
任远笑了笑,说道:“钱钟书老先生说了,人爬得高了,尾巴就露出来了。”
在桌的同事顿时乐了,胖院长笑道:“那我露了尾巴吗?”
任远说道:“院长啊,大概露了那么一小截子。”
一桌人笑谈了一会,总算是酒酣人尽意,散场各回各家时任远把胖院长拉到一旁说道:“院长,有一事相问。”
“说,什么事?”胖院长打着饱嗝,“如果是相亲,我这可以一大把好姑娘,现在你条件这么好,也苦了这么久,该过上一些好日子了。”胖院长真心实意。
任远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当初我做课题的时候,不是弄了一个炼丹炉吗?还在吗?”
胖院长扬起头,想了想,道:“应该还在,但是,”忽然他拍了一下后脑勺,道:“你的这些东西好象是黄永明整理的,不多久,他就出国留学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应该在,我们对物品管理是很严格的。”
任远心念一动,嘴上说道:“你帮我找找,我想再看看。”
“没事,本就是你自己出钱买的,找出来我给你电话,或者送过去就行。”
任远握着胖院长的手,道:“那谢谢啦。”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跟老板与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任远从白桦林咖啡厅出来没有打车,而是漫步走回家。
半个小时后,任远来到红楼院门口,四处寂静无声。也是托了方雅的福,过了十点总算会消停。
任远掏出钥匙,捅开锁,拉开院门,迈步进院,迎面就一股恶风扑,耳听苏晨的声音,“小偷,找打!”
这一掌的力道,任远估计打到一般人身上非得骨断不可,很显然这妮子是故意的。
养生、卫生境界之上其实还有一,那就杀生。在这两者基础上,知道人体的薄弱之处,打穴位或拿关节,一招致敌,绝无太多的花哨往来。任远虽没专门练习武术,但自然知机在先的境界。苏晨还未出掌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是以脊椎如蛇一般自动一扭,步子一滑,手一抬就拿住苏晨的肘,身子跟着一顶。当然这顶实在有些侵犯的意思,但是这丫头动不动手动脚的恶习等惩戒一下,所以任远也没客气,立刻就破了苏晨的重心。苏晨一个没站稳,紧接着感觉自己腰被任远拿住,一真酥麻的感觉还来不及传来,整个人身子一旋,等明白过来时候人已倒在任远怀中,而且以比较暧昧的姿态。
苏晨脚一跺,意思是用脚跟跺对方的脚尖,这都是一气呵成的,但是对方是任远,苏晨其实也没这真想跺,但是却没想到身子接着一腾,自己整个被抱住,那脚只能踢腾,还跺什么。苏晨嗔道:“姐夫,你欺负我?!”
任远把苏晨放下,笑道:“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凶哦。”
苏晨站稳,转过身,俏生生地站在任远面前,只要任远再半步就嘴对嘴的距离,粉面喊怒道:“我走才几天,就学会金屋藏娇了是吧。”说着,嘴唇嘟起老高,这份姿态,活脱脱是当年调皮的苏夜,饶是任远仙人心境,看得都有些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