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明白了,任远的爽快根本是一种假象,他在这等着自己了,哼,想这样就吓退自己,没门,方雅扬了扬头,硬气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任远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其实一楼好,接地气!”
方雅眉头有些立了起来,这家伙笑得邪气,而有些要命的是,方雅忽然想起了不堪的梦,那个“任远”最后得逞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笑。方雅觉得自己心揪了一下,暗暗呼了几口气,以免让自己胸前波涛汹涌起来。
看到方雅的嘴有些撅起来,任远一点都不怜惜,道:“走,我带你去秦伯房间。”
方雅没法,在这个家伙面前,似乎自己从来就无法取得主导权,只得跟着他后面。
门推开,发出的声音在方雅耳里像是旧古堡沉重的门,枝桠枝桠的。
方雅嘴上硬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咯得慌,毕竟这房间是刚过过人的。
不是说这房间还有什么,是这人的心理好象会有些惦记。人嘛,总是爱联想的,这会子大白天没事,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睡着秦伯从前睡的床上,怎么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正这样思量着的时候,前面任远说道:“放心,秦伯走的时候很轻松,他没什么遗憾。”方雅闻听这话,暗暗捏了下拳头,心绪反而稳定下来,心道,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忌讳这个?!
任远走到窗旁,把窗帘拉开,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秦伯走后这房间就没住人,正好方总来了,要沾上一些人气,多一些朝气。”任远就差说“活气”了,方雅心里开始骂上了,这可恶的家伙,但脸上却陪上无比真诚的笑,说道:“别叫我什么方总了,我现在是您的使唤丫头了。”
任远转过身,展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以很快的语速说道:“那行,那我以后就唤你雅丫头了,其实,大小姐好做丫头难做,按照古代的估计,丫头是要随时伺候在主人周围,随喊随到,主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都清楚不需要多说一句话。我了,就不这么严苛要求,但有几点也需要注意:一,我叫你的时候应马上出现!最好是不要超过十秒!二、我不叫你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三、各楼房间的卫生需要你弄,地板每天要清扫一次;四、院子的那样花草要伺候好,浇水浇肥每天要注意,有些花怎么浇不能多了不能少,特别现在是冬天;五、主人出门的时候不需跟着,就在家守院子……”
方雅听着,很认真地听着,细细长长的眉毛随着任远的语调而发生精微的改变。
“记住了吗?”任远最后说道。
方雅立刻应道:“记住了。”
“说来听听!”任远笑道。
方雅再一次抑制自己心头的火气,报道:“:一,我叫你的时候应马上出现!二、我不叫你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
方雅报完,任远很满意地说道:“可以,不但要记在心里,而且要贯彻在行动里。”
方雅禁不住想翻白眼了,心里说道,这是个什么人啊?!
“还有一点,”任远补充道:“苏晨随时可能会来,她可以相当是这个家的总管,她的话你要听从。”见方雅几乎有一种怒发冲冠的状况,任远笑道:“暂时就这些,你自己忙布置房间,给你白天的时间,晚上才正式开始上岗,履行丫头的职责。”说着,也不等方雅回答,径直迈步上了楼梯。方雅在那跺脚,却不想任远转过身,方雅立刻咧嘴一笑,展开自己所见过五星级最佳服务员的微笑。任远说道:“对了,我只用早餐,给我弄点白米稀饭就行,至于你吃什么,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再不回顾,上楼去也。
方雅喃喃道:怪物!怪物!大怪物!
方雅嗔怪了一会,脸上忽然展露一丝微妙的得意之色,很快,她昂着头进了秦伯的房间。
一整个白天,任远就听到楼下方雅房间在那叮叮当当折腾过不停,来了一拨人是给房间装空调的。期间方雅上来,站在门外很乖巧地问任远房间需不要装空调。任远说不用,方雅然后又噔噔地跑下楼去。
方雅的来意,任远自然清楚,一是与苏晨有赌约在,二是她想接近自己,缓解之前的矛盾。方雅这么打算没什么不对,人所思所行大多由其“性”决定。
这个“性”内容很多,修道之人称之神,世俗的说法却又有天性、人性、习性、禀性之分。这些性加在一起,决定了一个人所作所为,以及态度。
方雅做事,自然是也要随其性。
她应赌约,自是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她立刻露出向你露出真诚的笑脸。这种人,有些恐怖,但也不由得让人有些佩服其强悍的心理素质。任远都不禁想,晚上的时候是不是要弄出一些动静来,让方雅在恐惧中度过她在红楼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