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众人不由抬头看褚云攀。只见褚云攀一身精贵的铠甲,长发高速,剑眉下压间,凌厉逼人,目光扫过来,让人心惊肉跳,恨不得扑通一声跪到他跟前。
但眼前这个人……两年前还是一个低微的庶子,只要秦氏心情不好,想要搓磨他了,只一句身子不舒服,便可罚他到宗祠跪着抄经。
而他也是三个儿子中最听话、最低贱的一个。
现在……他什么时候成了现今这般模样。
不但不听秦氏的话,她打过来,他不但挡着,还把人甩出去。
“啊——”秦氏被摔得惊叫一声,“你竟敢摔我?我的天……庶子竟敢摔嫡母。大不孝啊!”
褚云攀眸子阴寒,冷声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你——”秦氏脸色一变。
“哎呀,三郎啊,你干什么?”褚伯爷急急上前,扶起秦氏,“怎么说,那也是你母亲。”
褚云攀只冷冷道:“不知父亲所为何事。”
“你还问什么事?”秦氏冷喝一声,脸都扭曲得狰狞,“瞧瞧你把书姐儿害得多惨,瞧瞧你把这个家害得多惨,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
“我不明白母亲说什么。”褚云攀声音淡漠。
“你还给我装憨!”秦氏指着他,手都气得在颤抖,“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手里握着京卫营啊,十万的jūn_duì啊!禁军才三万人,而且……书姐儿是你妹妹,太子是你妹夫。你带着这么多人回来,进宫不是该救太子吗,怎么救那个老不死!还把太子给送进牢里,还让京卫围着太子府,要拉你妹妹去斩首。我的天!怎能发生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怎么会有这种不念亲情、寡情薄义、吃里扒外的人——”
一边说着,她气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对啊,没见过你这种手肘往外拐的东西。”费姨娘跟着吆喝。
“三弟真是……啧啧。”褚从科看好戏似的摇了摇头。
一堆人吱吱喳喳,特别是秦氏哭得震天,似有天大的冤情冤案,恨不得哭个六月飞霜的模样。
叶棠采墨眉扬了扬,褚云攀华丽的脸一沉:“放肆!来人,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压到刑部大牢!”
他一声呼喝,外头立刻冲入二十余名京卫。
秦氏和费姨娘等吓了一跳,秦氏气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褚云攀冷笑,“刚才母亲的意思,真是好玩。母亲是说,我救的应该是太子?”
“当然!”秦氏气得颤身都在颤抖。
“那本侯只好成全你,大义灭亲了!”褚云攀道,“母亲可真有意思。本侯是臣子,是皇上的臣子!太子意图弑君压位,是为逆贼。天地君亲,别说太子是我妹夫,便是我亲爹,我也得拉到刑部大牢。父亲,我说得对不对?”
望向褚伯爷。
褚伯爷一惊,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苍白。他不做臣子好久了,现在猛然想起……皇上才是君!
三纲五常,君为大!
而褚云攀是臣子,就该忠于君主!在君主面前,别说是妹夫,便是亲生父母,也得往后靠。
秦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死死咬着牙:“那是你妹妹!她嫁给了太子……”
“所以,本侯就得跟太子结党营私,一起谋反?母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褚云攀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