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文和许瑞被关进了大理寺,那边的判决也下来了。
叶鹤文犯了纵容罪,被罚十鞭刑,但却可以交五百罚银抵刑罚,苗氏得知此事,连忙交了五百两银子,把叶鹤文给接了回家。
而许瑞却说谎加收买户部侍郎,罚二十鞭刑,并监禁一个月。
叶棠采听得这个消息,便冷冷一笑,并没有多加理会。
待到午时过后,褚云攀终于下衙回来了。叶棠采、叶玲娇和褚云攀便出发,一起前往郊外的庄子。
四月纷芳,飞花染满天。
繁华的京城之外,远离尘嚣,景色纷致叠来,一片绿意盎然。
叶棠采与叶玲娇坐在马车里,帘子被掀起,褚云攀骑着马走在外面。他看着周围的景色,最近因应城失利而沉闷的心情也跟着一扫而空。
只是,才走出五里有余,突闻不远处一阵阵的吆喝和号角声响起。
“哎,外面是什么声音?”叶玲娇道。
“像是号角……这是怎么了?”叶棠采皱起了眉。
“我听说了。”外面驾车的庆儿道,“听说守应城的冯大将军被斩杀,冯老将军今天起程前往应城坐阵,好把西鲁贼子赶出边境。”
叶棠采一怔,抬头看褚云攀,却见他清绰的脸冷冷的。
叶棠采感觉到他的不开心。这是因着应城被攻而不开心吗?还是因为提起冯家?或是想起当年褚家就是没守住应城而败落,所以不高兴?
反正,不论如何,她知道三爷不开心。
“三爷。”叶棠采便唤了他一声。
褚云攀一怔,回过头,只见叶棠采趴在马窗上,一张白莹莹的小脸儿,媚艳的大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褚云攀忍不住心里一柔,便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
叶棠采一怔,接着小脸微红,推开他的手:“干嘛呢?”轻哼一声,就缩了回去。
马车里的叶玲娇卒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嘴狗粮,然后望向另一边窗子外,装作在看风景。
又走了一阵,终于到了叶棠采的那个庄子。
因着秋家的酒要晨雾起酒,所以秋家人一早就来了,温氏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提前到达。
叶棠采的马车停到垂花门外,立刻就有丫鬟来报,说叶棠采来了。
秋璟和秋琅正在庄子后面的竹林里安置酒坛子,一共有五六十个之多,在整片竹林里,显得密密麻麻的。
听得外头的丫鬟叫着姑奶奶来了。秋璟一喜,就放下手中的工作,与秋琅一起走了出去。
当来到垂花门,秋璟俊脸的笑就僵住了。他,怎么来了?
只见褚云攀在下马,看到他就淡淡点了点头:“表哥。”
“状元爷来了。”秋璟笑着道,“听说入了翰林,才入朝一个月余,怎么得空出来玩?”
“他中午下衙,现在赶过来,明天晚上再回去。”叶棠采一边说着走到褚云攀身边。
秋璟看着二人并排站在一起,男的清隽华美,女的瑰姿艳逸,宛如一对璧人。
秋璟怔了怔,心里很是难受,笑道:“快进来吧!”
几人跨过垂花门,叶棠采和褚云攀、叶玲娇走在前面。
秋璟和秋琅却落后了一步。
秋琅拉着秋璟,走到一边的桃树下,低声道:“哥,这个褚三郎中状元啦,现在还成了翰林,将来会步步高升,便是像那个叶鹤文一样,只知道死读书,没混好,也能是个四品官儿。咱们家可比不了。”
若是以前,褚云攀只是个庶子,秋琅觉得还能争一争。
现在褚云攀中了状元,前程似锦,叶棠采又怎么会不要这样的状元相公而改嫁一个商户?
“表妹不是那种人。”秋琅却摇了摇头,“以前褚云攀落魄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他。可见,她不是看重名利之人。”
“可……我瞧着那褚三郎对表妹挺在乎的样子。”秋琅道。
“别说了。”秋璟却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上次咱们也听到了,和离是他自己提的。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是他不要她。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娶了。凭什么……反正,现在我不会放弃的。”
不论如何,他们要和离是事实。
他为什么要放弃?
而且,他也不会强逼她,他会让她知道,他的好,然后选择他。
他可能不及褚云攀才华横溢,也不是这个世上多优秀的一个人,但他对她的心,却是真的。
“走吧。”秋璟说着,就朝着垂花门而去。
秋琅一怔,皱起了眉,然后微微一叹。罢了,随他吧!
入了垂花门,就是一片宽阔的庭院,前面三间大正房,东西两边各有五间厢房,温氏和大温氏正站在正房的廊上说话,看到他们,温氏又是惊又是喜,连忙走了下来。
“棠姐儿,你们来了。”温氏看到褚云攀喜得不行。“怎么连云攀也来了?”
“不是才入朝么?”大温氏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知道官场不易,特别是对于新人,更是要小心谨慎,规规矩矩的。
“刚好明天休沐,所以过来玩一天。”褚云攀说。
几人进了屋,大温氏便压着褚云攀问话。这是她自去年之后,第一次见褚云攀。便连翻询问,问会试如何,殿试如何。毕竟她下面两个小儿子正要走科考,自然要关心关心。
褚云攀一边答着大温氏的话,眸子却落在叶棠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