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要没旁的事,我去水库摸乌拉牛去了。”
姚三三听够了张洪菊说的话,就拎着篮子去水库。走上水库岸边的滩地,东一块西一块麦田,阳光下一片片的小麦,有的已经黄了麦芒,看样子,只要是接连几天毒辣的太阳,这麦子就该收割了。
姚三三一边走,一边随手揪了个麦穗子,合在手心里搓一搓,就把麦皮麦粒搓开了,然后两只手一上一下倒换着,让麦皮麦粒一起落下,一边用嘴吹气,麦皮麦芒便被吹走了,一个个圆鼓鼓、青白色的麦粒便留在手心中了。
姚三三把麦粒送进嘴里,鲜麦粒还没完全成熟,软软嫩嫩的,有的里头还有浆水,吃起来有一股子独特的清香。
水库岸边的滩地,基本是废弃的,村里人不一定种,要是雨水多的年头,水库里一到春夏涨满了水,脚下这田地早该是一片水泽汪洋了,麦子花生根本就直接淹没了,就算是种的高粱,长得多老高的杆子,发了水也照样淹到梢头,远远的就露出一片穗子。
所以,这片地,村里也没当正经的田地管理,有人就干脆不种了,东一块西一块,不像旁的田地齐整。
今年春季没发水,种的人家,倒是得了一季好麦子。
姚三三搓着麦穗吃,转过一块麦地,便看见了一条两三米宽的水沟,有个人拿着铁锨,正在挖淤泥。
水库边上有不少这样的水沟,田地排水用的,这沟里头能有什么?姚三三想着就走近了,仔细一看,那个人竟然是鲍金东。
想起上回被这个鲍金东诬陷偷了黄瓜,再说反正也不熟,姚三三也就没主动说话,那个鲍金东脚边放着个小铁桶,穿着露膀子的背心,高高的卷着裤腿,弄的胳膊腿上头都是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