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端着两碗热汤上来,同菜色相比,汤就要差上许多,它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清汤寡水,一整碗漂着油点的水,上面随意撂了两根芹菜。当看到桌上几乎没有动的饭菜,她皱起眉,不是很高兴道,“是不合口味吗?”
戚竹道,“我们不饿。”
妇人本来还想说什么,见戚竹状似无意玩弄手上的鬼火,先是眼露诧异,尔后乖乖的闭上嘴。
天边一弯新月,阮清玉很满意这间农居,原因很简单——它只有一间能给客人留宿的房间,最重要的是,只有一张床。戚竹在外面溜达一圈,推开门就看见阮清玉坐在床边,衣服半脱未脱,露出大片勾人的雪背,最引诱人的,是他身上那股禁欲的味道。
戚竹眼神暗了暗,“你在勾引我。”
阮清玉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戚竹第一次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戚霜那件事后,他一直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许是终于彻底了解到,这个世界上他认识了解的竟然只剩他自己而已,此后也许会虚度百年岁月,也许会不老不死,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他再强大,也会害怕寂寞这种东西,连戚霜都会背弃他,只有这个人,无数的岁月过去,还陪在自己身边,甚至可以无所谓的为他献上一切。
阮清玉本来以为戚竹又会说教,板着脸,声音冷冷道‘把衣服穿上’——这是他记忆中所有有关故事的结尾,但这一次注定不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唇死死贴住他的,火辣,缠绵,而又激情,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阮清玉平时看上去行为放荡,勾引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但是事实上,这就是个连个吻都没接过的蠢萌。他突然用力推开戚竹,却又不舍得同他离开太多,两人仅仅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阮清玉威胁,“说,你是不是同别的人接过吻,男的还是女的。”
戚竹把他按到床上,温热的气息让阮清玉情不自禁的红了脸,“我可以把他当做你对我技术好的赞美。”
阮清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个愣头青什么时候变成了*的高手。
戚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附到他耳边,“你可以理解为,男人的天赋。”
阮清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玩火*了。
黑木崖上
花满楼正在修花,他能准确的找到花茎甚至于枯黄的叶子,然后剪掉,东方不败斜倚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微风撩起他乌黑的长发,有时候他真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个瞎子,他看上去在正常不过,甚至是有些常人所做不到的他都能很好的完成。
‘咔嚓’一声,最后一片半黄的叶子掉落,花满楼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再等一个月怕是就要谢了。”
东方不败无所谓的‘恩’了一声,“到了明年一样会开。”
花满楼放下剪刀,先是咳嗽了一声,尔后表情有些不自然,东方不败好奇他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陆小凤曾经说过,花满楼是一个坦荡的让人无地自容之人,哪怕这个人并没有做错些什么。这句话说得并不假,花满楼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当他用双眼貌似注视着你的方向,就像是有一面镜子映照在面前。
折射出所有的真实。
东方不败不是很喜欢看他的眼睛,每当对上那双无神的双目,便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摊开在这个人面前。只听花满楼踌躇道,“东方教主,觉得这花可还修剪的好?”
东方不败,“尚可。”事实上这都是折中的说法,他的手艺,哪怕是技艺高超的工匠都未必比的上。
花满楼放下心来,尔后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询问。”
东方不败对这种文绉绉的话无感,“有话直说。”
花满楼简单的措辞后道,“不知这黑木崖园丁的工钱是怎么结算的。”
东方不败微怔一下后,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浊世佳公子竟也会开口讲价钱,他能看出花满楼面上的羞窘,以这个人的性格,要钱多半不是给自己,“给曲洋的?”
花满楼点头,“之前要是没有曲先生,在下恐怕要在崖下耗上不少时日。”
东方不败,“曲洋不缺钱。”
“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