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芝对原随云的不表态很生气,脸有些泛红,像是涂了上等的胭脂,有的女人在生气时也很漂亮,比如说金灵芝,一双凤眼上挑,黛眉轻扬,给人有一种很可爱的感觉。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有欣赏到,他们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解风情,还有一个压根把女人当狼防,不让靠近戚竹一步。
原随云料想的没错,他们去附近走动了一下,没用多长时间就碰到一个在院子门口剥薏仁的老太太,停下脚步,问了声好后刚开口提到那座山庄事情的时候,老人便挥舞着双臂要赶他们走,当然这是在原随云掏腰包之前,见到银子后又是另一番状态了,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灵芝想到之前从女子那里听来的消息,对老人见钱眼开的行为嗤之以鼻,还不屑地冷哼了声,
老人口中所言同之前女子所说差不多,不过他们更想知道的却是其他。
原随云,“那山庄里后来是不是还住了一个女人和她告老还乡的丈夫?”
议论别人的八卦和不幸通常是一些人不变的爱好,提到那个女人的事情,老人便像倒筛子一样哗啦啦的把自己做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那座山庄没人敢买,官员死后便空出来了。”
原随云,“既然官员死了,她是从何人手里购买的?”
老人,“那官员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在外地做官的,没跟在一起住,所以才逃过了一劫。他死后,这座山庄自然就是他儿子的,要我说,把凶气这么重的山庄子卖给别人简直是作孽。”
“那后来呢?”金灵芝抢先一步问道。
“没过多久,果然就出事了,先是她丈夫和官员一样莫名暴毙,接下来又是几个仆人,死状和之前一模一样,都被做成了皮影的样子,只有那个女人活了下来,不过脸却是毁了。”
金灵芝,“她的脸是怎么毁的?”
老人笑道,“这种事情,明白的只有当事人,老身总不能直接冲到人家面前问。不过听说最近山庄又被卖给了别人,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不过既然老天让他买了这座宅子,说不定也是之前造孽太多。”
金灵芝小心地看了一眼原随云,生怕他生气,不过对方不但没有流露出不悦,反而笑的很温和,道,“许是说不定呢。”
回去的路上,金灵芝挣扎再三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山庄里会有这么多事,介绍它的人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原随云的频率显然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你是怎么挑上这座山庄?”
金灵芝抬头望天,突然觉得黄昏的光也有些刺眼,“我听人介绍说的,本来我只说想买一个周围女人少一点的庄子,他就跟我推荐这个,说是女的在里面都活不长久,亏我还给了他那么多银子。”
被揣在怀里的丁自明:果然是都活不长久,这不进去的就没出来的吗,话说房屋中介在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有了兴起的苗头,貌似还挺吃香。
阮清玉对这里的爱恨情仇完全不感兴趣,倒是路边的一家小吃看上去很不错,他拉了下戚竹的袖子,垂涎的看着从小贩手中捞起的混沌,皮薄馅多,还散发着滚滚热气。
戚竹,“想吃就买。”
阮清玉控诉道,“昨天你把我的荷包都掏空了。”
戚竹想想好像真有这回事,拿了他的银子去押原随云赢,最后还赚了个满盆翻。
想到这一茬,戚竹很大度地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
阮清玉惊愕,“你昨日少说也赚了万两银票。”
戚竹,“恩,八万两。”
可怜的一两银子躺在修长的手上,阮清玉可怜兮兮道,“可你只给了我一两。”
戚竹一本正经道,“一碗馄饨只需要几个铜板,还有我也要一份。”
再不愿意,阮清玉也只能乖乖去买。
“对了,”戚竹叫住他。
阮清玉回头,眼神明亮,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戚竹,“记得把剩下的钱找回来给我。”
阮清玉,“……”
(丁自明内心默默道:怎么听着这么像打情骂俏呢?)
这两人的气氛算是欢乐的和谐,那边的金灵芝和原随云恰恰是相反。
金灵芝盯着脚尖,良久后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原随云反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金灵芝的眼中似有泪花,“至少也该说句抱歉,你怀疑我了不是吗?”
原随云,“恩,现在也没有完全解除怀疑。”
金灵芝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等绝情的话来源于眼前的男子,他是她的未婚夫啊,是她从小就倾尽所有喜欢的人。
原随云突然说道,“灵芝,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况且我习惯了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金灵芝只听了前半句话,就哭着跑走了。
原随云也没去追,坐在戚竹的对面,对着小贩道,“再加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