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里的小兔崽子?是谁?”刘大鹏转身看她,就见萧怜月兴奋道:“是这府里的长子嫡孙,也是那老王八和老虔婆的心肝宝贝,只要抓住了他,这府里就没人敢不听鹏哥的话。”
“长子嫡孙?你说的那根独苗苗?”刘大鹏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虽然听说这府里最炙手可热的那个女人也怀了身子,这个小长子嫡孙大概很快就不再是独苗了,但毫无疑问,在那个女人没生产之前,这长子嫡孙就是池府的独苗,如果能以他为人质要挟池府中人,凭着他们和皇宫的关系,或许自己等人真的能从这已经变成了大铁笼子的京城逃出去也说不定。
刘大鹏的眼光热切起来,二话不说擎着刀就进了园子,片刻后只听一阵哭声传来,他手里提着一个裹得如同绒球般的俊秀小娃娃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怜月,你来认认,这小崽子是不是那根独苗?”
“没错,就是他。”
萧怜月双眼放光,从刘大鹏手里接过池明福,尽力露出最温柔可亲的笑容,温言道:“小明福,你告诉姨娘,家里人都躲在哪里啊?姨娘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这谎言拙劣的简直令人发指,然而对一个不满三周岁的小孩儿来说,没有人觉得这个谎言会失败,尤其是这个孩子正是最恐惧无助的时候,萧怜月这个他认识的人会被他当做救命稻草,从而对对方百依百顺有问必答,这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这些江湖流匪们都抱着胳膊笑嘻嘻看着那俊秀小孩儿,想着等下他说出众人藏身的地方后,怎么才能打进去,只要是找到那个地方,他们就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而且还会有大把的金银财宝,到时候只怕身上这些口袋都装不下。
就在这些江湖匪类陷入了美好的想象中时,却见小小的池明福很坚定摇了摇头,小小的手推拒着抱着他的萧怜月,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地尖叫道:“你是坏人,娘说过你是坏人,你要害三婶,还有小弟弟,你要害我们,我才不会告诉你大家躲在哪里。”
到底是小孩子,即便十分聪明的识破了萧怜月那个拙劣的谎言,小明福还是不小心透露了众人真是躲在府里某个地方的事实,这让刘大鹏大大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怎么威逼恐吓,让这小孩儿把那地方给供出来了。
这本是很容易的事,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池明福虽小,这会儿却任凭他怎么威吓利诱也不肯开口。这么点儿的小孩子,懂得实在不多,但他却是知道,面前的这些人就是母亲说过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如果被他们知道大家躲在哪里,就没有人可以活命了,大家都会被砍死,都会痛,而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才会闯下这样的祸事,爹爹说过男子汉就要有担当,所以这个祸事,只能由自己担着,哪怕再痛,都不能让这些人去砍娘亲祖母和爷爷他们。
刘大鹏本就是个凶悍之极的土匪,眼看天色将暮,问了半天,这小孩儿却还是油盐不进,终于再也不耐烦了。站起身一把提起池明福,运起内力大吼道:“躲在里面的人听着,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躲在哪里,但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听到我的话,你们的长子嫡孙小少爷就在我手里,如果一刻钟之内,还没有人出来,我就把这小崽子大卸八块下酒。”
“你疯了?”
萧怜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大鹏:“你……你不会是真的要杀他下酒吧?他……他就是个小孩儿。”这个女人是狠毒,坏到了疯狂的地步,然而她总算还留着一丝理智,无论如何,池明福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她虽然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小兔崽子,对害死人命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要杀死这么个小孩儿,而且还说什么大卸八块下酒,这样的凶残还是吓到了她: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连野兽都不如吧?
刘大鹏冷冷看了她一眼,阴森森道:“疯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死了。哼!逼急了我,我什么干不出来?”他说完,便“啪啪”给了池明福两个耳光,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再不说出你们藏身的地方,我真把你宰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