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月笑道:“我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要以利益动她的心,却未必要咱们来实行,这个我心里是有了打算的,你听听看怎么样?”
话音未落,便见池铭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把一颗脑袋伸过来,耳朵贴在兰湘月嘴巴前,一边郑重道:“娘子请说,为夫洗耳恭听。
兰湘月囧囧有神的看着二货丈夫,心想我说过让你附耳过来了吗?你这么积极做什么?屋里又没有别人。还洗耳恭听呢,你那耳朵洗过了吗?
不过凑都凑过来了,兰湘月没办法,也只好把嘴贴到池铭耳边暗授机宜,还不等说完,就见这货一拍大腿,嘿嘿笑道:“好……好主意,不过……”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才皱眉道:“怜月那是个贪得无厌的,吃到她嘴里的肉,怕是死也不肯放开,万一玩大了,她收了那么些贵重东西和贿赂,将来这笔账可都是算在咱们身上的。”
“不怕,送给她的东西,她还不是要放在她的私库里?萧姨娘可不是个舍得花钱的,唔,我这么说也不对,爷的钱,她自然是花多少都不心疼,不过她自己的钱,可是看得比命还重,将来有了贿赂,她也肯定是妥妥当当的保存着。只要三年后爷的任务完成,将她收受的这些东西再收回上缴国库,她也没有办法不是吗?不过这法子太阴损了些……”
池铭冷笑道:“既是贿赂,便是不义之财,怎么对待都使得,谈什么阴损不阴损。我只是怕她虑到这一层,万一再在外面弄个私库,那可怎么办?”
“私库?你觉着萧姨娘会放心把这些金银财宝都弄到私库里?找别人看着?就算是香篆和芳草,你猜她会不会放心把这些钱财交给她们保管?”
池铭想了想,不由得苦笑起来,点头道:“没错,似怜月这样的人,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她自己。好,那这件事便定下来,就这么办了。不过我觉着这也不够,廉氏既然已经把话传出去了,总会惹人疑心,咱们必须要好好补救才行。”
兰湘月沉吟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该如何补救,一时间却还没有什么好办法,爷可是有什么主意?”
池铭笑道:“我倒还真有个主意,就是怕娘子恼怒,说我是假公济私。”
兰湘月看了一眼刚刚整理好的床,然后目光斜睨着池铭,淡淡道:“又不是没假公济私过,爷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有什么话快说吧,这可是正经事。”
池铭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笑道:“一方面,咱们就让人散布说,爷觉着宠妾灭妻的名声不好听,姨娘也生怕由此影响爷的前程,所以有时候在外人面前,才会故意抬高你的地位,故意贬低姨娘。这其实也有道理。如此一来,就算那些有心试探咱们的人不信我宠妾灭妻,也闹他们一个扑朔迷离,不知所谓。”
兰湘月眼睛一亮,点头道:“嗯,这个好,而且我相信等姨娘认识到她这名声的重要性,这件事都不用咱们出手,她自己就会积极布置了。还有呢?”
“还有一个,却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咱们的情形已是如此,娘子让我重拾对怜月的那份爱意也不可能。就算再怎么装,也不可能装三年不露馅,一年都够呛。既是这样,我想着,不如咱们就慢慢揭开真相。”
“什么真相?”兰湘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池铭斩钉截铁道:“喜欢你,抛弃怜月的真相。”
“冷静,你给我冷静。”兰湘月一下子站了起来,直视着池铭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你这是要自掘坟墓吗?哦,怕人家不知道咱们的真实情形,所以你要昭告天下。若是这样,刚刚咱们还布置那么些干什么?”
池铭笑道:“娘子听我说,不是一下子让他们知道真相。而是循序渐进,例如可以借用一些事,只说我对怜月伤心失望,这时贤惠的妻子立刻趁虚而入,我忽然觉着妻子也很好,所以如今是既爱妻子又宠小妾。娘子你想想,男人嘛,哪个不喜欢齐人之福,我迷恋怜月这么长时间,因为一些事而移情到妻子身上,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表现嘛。对不对?而且负心薄幸,不就恰恰是轻狂骄躁的一个表现?”
池铭虽然是郑重其事的模样,但兰湘月心里很清楚,这货其实就是害怕他要对萧怜月伪装三年的深情。平心而论,对那样的女人,还要让这爱憎分明的货装深情,而且要装很长时间,确实是一件让人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的事,不过,怎么想怎么觉着这货的建议是有阴谋在里面的。
“你真不是假公济私?”兰湘月抬起眼,认真问池铭。
“绝不是。”池铭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