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笑道:“说亲可是好事啊,宝兄弟年纪大了,总在园子里那她们姊妹一处镇日玩着,终究不好看,找个稳当的女孩子管管,或许宝兄弟就金榜题名了!”
王熙凤苦笑:“我想老太太八成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她老人家看中的不是别人,却是大妹妹你!就因为二太太不满意,俩人产生了口角,二太太才会暗暗给老太太的东西里下东西。”
卢氏再也坐不住凳子,起身就拉王熙凤要出门。岫烟在后面忙喊:“妈去哪里?老尚书说话的功夫可就到了,到时候你这个女主人不在,爸的面子往哪里放?”
“我去叫老太太死了这条心,你嫁给谁也不能嫁给贾宝玉。”卢氏气鼓鼓道,岫烟拉住怒不可遏的母亲。
“妈消消火,别说琏二嫂子只是听王善保家的一说而已,就算是老太太亲自到你跟前提,你不过随便找个理由驳斥了就是。老太太最爱惜面子,肯定不会死缠烂打。你这会儿急急地先去了,倒把琏二嫂子给供了出去。老太太最疼琏二嫂子,你叫她今后怎么在贾家露面?”
卢氏满脸懊恼,难为情的看着王熙凤:“看我这糊涂劲儿,险些害了凤丫头。”
王熙凤赔笑道:“舅母可别这样说,咱们都是一心为了大妹妹好,可惜我现在没以前人脉广,不然早给大妹妹寻个如意的人家,也免得老太太多惦记。”
门外一阵朗笑声传来,三人忙起身,邢忠已经走了进来:“怎么?我听着琏儿媳妇要张罗给我们岫烟说婆家?”
王熙凤笑道:“就怕舅老爷看不上!”
“哎!什么看上看不上的,只要孩子好,人品上佳,懂得上进,有责任心。至于根基富贵不富贵倒也无所谓。”
凤姐儿见舅老爷这么讲,心里就有了底,细想想那几户常和自己走动,又隐晦提过这件事的人家,便笃定主意,回去后再细细打听打听,若真是合适,促成邢大妹妹的姻缘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王熙凤借口去贾母那里探望,推辞了卢氏挽留的好意。卢氏打发岫烟去送,等屋内无人,才将贾母和王氏那点龌龊事儿告诉邢忠。
邢忠冷冷一笑:“咱们丫头说的不错,咱们先跑去反而跌了身份。”
卢氏幽幽的短叹:“不过出了这事儿,我倒是为咱们闺女的婚事犯愁。玉儿比她还小半岁呢,再过几个月就成新嫁娘了。倒是咱闺女的姻缘不知在什么地方。我就奇怪,咱们家底也算殷实,你又在朝中做官,我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怎么一个来提亲的少年人都没有?”
卢氏忽而想起了顾二郎,不无厌弃的啐道:“即便有,也像顾二郎似的混蛋一个。”
邢忠笑道:“我正要与你商议这事儿,才下了早朝,御史台的张文远张大人叫住了我。他和老尚书是多年交情,知道老尚书今晚来咱们家吃饭,也想来凑热闹。”
邢家四口进京之初,老尚书担心程子墨会因为他的缘故对邢忠刁难,就写了书信请御史台大夫张文远帮忙照拂。可邢、张两家的关系远没和徐家来的亲近。
张文远主动提出来凤尾胡同,是为看老尚书,邢忠自然不会傻得去拒绝,更重要的是
邢忠嘿嘿一笑:“张文远的四个得意门生也会跟来,据说都是今科会试的热门人选,其实力可丝毫不输乾觅。”
卢氏眼睛一亮,忽然对今晚的筵席充满了期待!